彩衣小跑过去开门,大门打开,看到的是以两位黑色短衫中年人为首的七八个人,其中一位左胸口刺绣着一个“监”字,手中拿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的中年男人见到彩衣,微微颔首行礼,道:“在下姓梅,想要见一见秦城主。”
“秦城主?”
彩衣很是惊讶,昨天晚上秦远可是说过这城主应该没有希望了,怎么会今天一大早,就有一群人来到此处,要见“秦城主”呢?
“不错,我们正是要见秦远秦城主。”梅姓监察使强调说道。
彩衣吹弹可破的小脸忽然板了起来,看着梅姓监察使,道:“这位先生请回吧,我家主人从不收受礼品!”
梅姓监察使一脑门子黑线,他堂堂监察使竟然没当成送礼行贿的了。
“这位仙子请等一下,我们不是来送礼,而是来,嗯,恭贺秦城主上任的。”梅姓监察使据实说道。
哪知彩衣依旧不给好脸色,气鼓鼓说道:“那也不用了,我家主人遇到了两个财迷心窍的监察使,没有答应他们的要求,坏了他们以权谋私的勾当,这城主估计是做不成了,您还是回去等新任城主上任,您在去恭贺吧。”
梅姓监察使快要吐血了。
他看着彩衣那气鼓鼓的小模样,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任谁被当面骂成“财迷心窍”,都不会有太高的兴致。
贾姓监察使向前走了两步,笑了笑道:“那就烦请姑娘通知你家主人,就说那两位财迷心窍的监察使,来恭贺他上任城主。”
彩衣的眼珠都快瞪了出来。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两人,半晌之后才发出一声奇怪的气流冲击喉管,类似打嗝的声音,道:“你们,你们就是那两位财迷心窍的监察使?”
“说来惭愧,正是我们两人……”
贾姓监察使话音未落,彩衣已经转身小跑回去,“砰”的一声闭上了大门,大门里面还传来了她那一惊一乍的呼喊声,“主人,主人,那两位财迷心窍的监察使找来了,说要恭贺您上任,我感觉黄鼠狼给你拜年,肯定没按好心……”
贾、梅二人对视一眼,那是相当的尴尬。
他们身后那些人一个个捂着嘴,强忍着笑意,忍得好不辛苦,这平日里威风八面的两人,也会有今天这般狼狈样子!
没过多久,大门再一次打开,秦远带着几人前来迎接,他站在门前,居高临下道:“不知两位大人前来找在下所为何事?若是还是那日的条件,恕在下不能答应,两位还是请回吧!”
“哈哈,秦城主果然嫉恶如仇,我等佩服!”贾姓监察使一反常态,大笑说道,再无那阴险贪财的猥琐模样,反倒颇有些正气凛然的模样。
梅姓监察使也笑道:“秦城主能够为了兄弟情义而弃功名利禄如敝屣,这等品行,怎能不当任城主?”
这次终于轮到秦远目瞪口呆了。
他看着眼前笑吟吟的两人,好半晌摸不着头脑,道:“两位到底是什么意思?”
“呵呵,什么意思,你自己看吧。”
梅姓监察使将手中那牛皮纸档案袋递给秦远,秦远接过来拆开,从中取出了一张盖着大红戳的文件,当头便是苍劲有力的“委任状”三字。
——
距离秦远居住之处二十多公里外的城主府中,一位高大肥胖之人正满脸堆满谄媚笑容的给一位精神矍铄,花白头发一丝不苟梳在脑后的老者倒着茶水。
这两位正是那费域主与玉尚书。
玉尚书看着费长明,道:“该考验的都考验完了,该做的戏也都做足了,接下来能不能给你的袍泽报仇雪恨,那就要看那秦小先生的了。”
费长明笑容更加灿烂,肥嘟嘟的脸上可劲哆嗦。
玉尚书看到他那卑躬屈膝的样子就来气,板着脸道:“你这里的事情还没完,收受贿赂,以权谋私,豢养死士,哪一个都是重罪!”
费长明那谄媚笑容不减丝毫,道:“应该的,应该的,越重越好!”
玉尚书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当年也是一条浴血沙场的好汉,如今怎么变成了这般窝囊模样?”
“如今也是一条好汉,越是窝囊,别人不是越难起防备吗?”费长明颇为自得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