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之后,秦远重新回到牢房,对刺杀自己的人,他总要见见真面目才是。
那两位杀手在大凌迟术下,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两人小腹丹田处各有一个草草上了些金疮药的血洞,嘴角眼角皆是血污,布满血丝的双目如死掉的鱼般凸出鼓胀,两人一个四品修者,一个五品修者,竟是连走路都困难。
可见周啸虎下了狠手。
他既尊奉秦远为城主,又拿他当兄弟看,起来倒是还要感谢你,要不是你们十方宗的那处矿场中藏着雷云母金,我也炼不成这惊雷碑,若是没有惊雷碑,也挡不住你们的刺杀。”秦远坐在椅子上,抽出一支烟点上。
伏玉轩微微一怔,苦笑几声,道:“那矿中的手脚果然是你做的,自从你那日离开,我们的矿场就已经废掉,再难出产灵璧。”
“小子,你不用太得意,宗内早就知道你偷走了我们的矿产,也找到了那里的雷云母金的痕迹,终有一日,你拿走的那些东西,我们都会讨回来!盛极必衰,泰极丕来,你小子现在气焰的确旺盛,但假以时日,必将饮恨!”
另外一位杀手怒斥连连。
他便是那拿持玉如意,将胡小仙后背击伤,并且要将其带回门内做护山神兽的那人,五品境界的修者,名叫白鹰,哪怕在十方宗中,也应是极显赫的人物。
同样是长老,但要比伏玉轩高出一个大层次。
也许是不甘心输在秦远手下,也许是自高自大惯了,即便是下场凄惨,他依旧嘴硬的很。
而代价便是满天羽手中的一根挂满倒刺的鞭子,狠狠抽破了他的后背血肉,皮开肉绽,几见骨骼。
秦远挥挥手,作势还要继续抽打的满天羽停下手,秦远跟与朋友聊家常一般说道:“这句话听得听耳熟的,一般都是弱者向强者的宣言,你拿走的东西,我迟早会亲手拿回来。可是有一点你忘记了,你们十方宗的东西不干净!”
白鹰仰头看着秦远。
秦远腕间储物手环闪亮,一沓裁剪整齐的沙金纸,那沙金纸上写满毛笔字迹,字迹不甚好看,也不是很工整,歪歪扭扭,可当头几个字,却是让白鹰目光忽然凝滞。
“庚辰年八月十六,十方宗巧取豪夺,以市价五分之一价格,买走城南修者王老三的三十亩灵田,王老三因不同意被殴打吐血,几近昏迷之下,被人拿住手指,签字画押……”
秦远将那一沓写满了十方宗最近二十年罪状的沙金纸,放在这位十方宗长老面前,使劲摇晃几下,道:“这里记录的全是你们十方宗的在莱城市的巧取豪夺,卑鄙无耻,罄竹难书,拿你们这些肮脏势力的东西,有何不可?就允许你们十方宗不仁不义?”
“小东西,你才活了几年,见过几样物事?弱肉强食,本就是世间赤裸法则,这修行界中更是如此!这等修为弱小,却偏偏占据上好地好炉之人,就如那抱着黄金在集市上招摇行走的婴儿,即便是我十方宗不动手,其他势力一样会动手!”
白鹰伏在地上,大言不惭的冷笑着说道,浑然没有阶下囚的感觉,仿佛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白长老,正在教育着一个异想天开的小辈。
秦远沉思片刻,说道:“那如果你们十方宗有朝一日变成了那抱着黄金,招摇过市的婴儿呢?”
白鹰微微一怔,但马上又仰头大笑,道:“我十方宗会是婴儿?那抢夺他黄金的人是你吗?哈哈,借你两个胆子!”
秦远笑了笑,道:“如果你能活到几个月后,你也许能够看到。”
“你什么意思?”
白鹰的脸色骤然变冷,冷冷看着秦远。秦远的意思说的很明白,但他还是问了出来,他问的不是后一句,而是前一句。
秦远摇了摇头,没有多做解释,他心中早就应该想到会是什么下场,只不过不愿意相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