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却是微微摇头。
陈布黝黑的脸膛稍稍阴沉,道:“秦城主,难道这些人您不满意?若是嫌人少,我陈布可以让你一筹,再分五十人给你!”
秦远仍旧摇头。
陈布不耐道:“那秦城主是什么意思?”
秦远双目绽放精光,缓缓掠过此处山川地势,最终又落到了牛三槐以及他身后的一百多人身上,一个个打量过去。
就在陈布等待半晌,变得极为不耐烦之刻,秦远忽然开口,道:“我只要四十八人便可!”
“什么?四十八人?”
陈布目瞪口呆地看着秦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怀疑自己听到的与秦远所讲的到底是不是同一件事情。
四十八人,这怎么可能!
他不是小瞧秦远,这么点人手面对数倍的敌人,尤其百战营这种精兵悍将,无异于自找死路,只要脑子没坏,就不会有这种选择。
秦远笑了笑,道:“不错,我只需四十八人即可!”他并非是信口胡言,更不是脑子抽疯,而是经过了自己的深思熟虑后作出的决定。
“好,好,好一个只需四十八人即可!秦城主果真年少有为,气魄撑天!”陈布恨恨的说道,心中忽地生出了一把腾腾火焰。
秦远只选择四十八人来冲阵,他本该高兴,以多对少,以他久经战阵的丰富经验对待秦远这位年轻“菜鸟”,胜利手到擒来,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
可是他却没有太多高兴之情,因为他从中看到了轻视的味道。
不管秦远是如何打算的,他只用四十八人,总还是带着对他的小瞧小视,这位性格刚硬的汉子被这份小觑扎痛了敏感的自尊心,因此十分憋火。
“地点秦城主选定,或攻或收也由你选择!”陈布被激起了傲气。
“地点就是此处,攻守没必要,早就说好是战场冲锋,既然要玩,就要弄点有血气的!”秦远做出了决定。
地点选定与攻守选择看似随意,但在挑选人手的时候,秦远却是小心谨慎,四十八人都是经过他仔细琢磨反复权衡而出。
一刻钟之后,秦远带着挑出来的四十八人离开。
时间他们约定在了后天早晨的日出之刻,秦远刚刚接手这四十八人,还是要留出一些时间来彼此了解以及训练阵势。
“陈副将,这姓秦的也太不知天高地厚,只挑选四十八人就敢与您对阵,分明就是瞧您不起,您到时候可要好好收拾他一番!”
就在秦远等人离开之后,一位三角眼山羊胡须的白面军士凑到陈布面前,双手插在袖中,冲秦远等人离去的方向努了努嘴,嗤笑说道。
他名叫罗海龙,是百战营的一位地理师傅,对风水阵法很有些门道,偶尔也会做些卜命算卦的事情,军士们私下里送给他一个外号,叫罗破嘴。
因为无论什么样的事情到了他的嘴里,都马上变成预示着血光之灾的灾祸之事,这里的军士在最初没有认清他之时,可没少受他糊弄,交出大把灵璧灵晶请上几枚古钱、葫芦、阴阳盘护命保平安。
同时也在讽刺这厮极喜欢搬弄是非,谁偷了谁的媳妇,谁屁股上长了个瘤子,只要传到他耳朵里,用不了太久,整个百战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陈布斜斜地扫了他一眼,道:“他若有这个能耐,别说我一个陈布他瞧不上,就是三个陈布绑在一起,也拍马赶不上人家!”
罗海龙被呛了一嘴,倒也不尴尬,邪测测笑了一声,道:“陈副将,这么多年兄弟们火里来血里去,经历了什么只有鬼才知道,您更是次次冲锋在前,恨不得拿脑袋当酒壶使,可最后却换来这么一个结果,啧啧,不值当啊!”
陈布眉头挑起,看着他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咱百战营有咱们百战营的骨气在,总不能上面高兴,随随便便一个阿猫阿狗就往咱们这里硬塞,那百战营成什么了?”罗海龙笑嘻嘻说道。
陈布冷冷看着他,没有多言。
罗海龙缩了缩脖子,继续道:“哪怕他秦远真有能耐,但让您做这个垫脚石,总是不该吧?人活着是为了什么,为了争一口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