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以他的地仙之姿,尽蹉跎这一刀还要不了他的命,但却是阻挡住了他的身形,只能遗憾的看着齐云从他的视线当中消失,凭尽蹉跎地仙的实力,这随手的一扔,谁能知道是扔到哪里去了……
虽然怒,但萧澈的视线还是从面无表情的尽蹉跎身上转移到了柳如烟的身上。
说实话,所有的地仙当中,萧澈最不愿意与之产生交集的就是尽蹉跎,这人完全就是个疯子,只知道战斗的战争狂人,他这一身地仙的本事,也是一路从小修士砍上来的,算是现在存在于世的所有地仙当中最具传奇色彩的,同时也是最强的一位,甚至某种程度上,比与他齐名的白衣神剑柳如烟的巅峰实力更强!
突然出现的尽蹉跎,几乎是一瞬间就将柳如烟的儿子齐云救走了,完全就不给萧澈拦阻的时间,而在场的所有人,几乎是中土修行界的最顶端势力,但除了地仙的萧澈外,似乎没有一个人能够拦阻住尽蹉跎。
虽然太一真人和云山老人都算是半个地仙,但是这个半字……却是和尽蹉跎差的十万八千里,后者随意的一刀,或许就能杀败这两个顶尖势力的现任掌教。
也就是说,在场的人除了自己,谁也不是尽蹉跎的对手,况且除了尽蹉跎,还有一个柳如烟,后者虽然道基受损实力永久止步在了散仙,但却是体内有着太上道的护教三剑,那三剑若是释放出来,自己都不敢硬接……
目光在柳如烟的身上扫了一眼,后者的视线又重新回到了尽蹉跎的身上。
“尽蹉跎,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说了,我欠柳如烟一个人情,今日,便是来带他们母子二人离开的!”
话音落下,尽蹉跎对萧澈那阴沉的好似能够拧出水来的脸色没有半点儿关注,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坐在高台上的柳如烟。
察觉到尽蹉跎和萧澈两位地仙的眼神,柳如烟慢慢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突来的变故,让全场所有人的眼睛都关注到了这位曾经的地仙,也是那个被地仙随手一巴掌扔飞的可怜人的母亲。
长发飘飘、白袍扬扬,这位曾经的地仙,在万众瞩目之下,依旧散发着强大的气场和身为地仙的高傲,她抬头看着萧澈,随后又看了看尽蹉跎,朱唇轻启,不慌不忙的开口道:“萧掌教,有刀狂拦路,我儿你是追不上了,或许……你可以考虑留下我!”
说罢,柳如烟微微一笑,神情不卑不亢,轻轻地抬手将飘扬的长发别到耳后,尽显万千风姿。
这一秒钟,广场上仰头注目的年轻弟子,全都一阵恍惚,仿佛那惊鸿一瞥,看到的是人间从无的绝色佳人!
萧澈的神情也是一遍,他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柳如烟现在这个样子,最不希望听到的,也是柳如烟现在出口的话语。
“真的要走?”
萧澈皱了皱眉,目光紧盯着柳如烟,这个让他爱到、怕到骨子里的女人!
“要走!”
柳如烟轻轻地点了点头,目光直视着萧澈,无所畏惧。
后者深吸了一口气,转而将目光放到了尽蹉跎的身上。
“你现在离去,我可以当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我需要还人情!”
尽蹉跎轻轻地抚了抚刀背,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那……”
萧澈的目光转而看向了一旁的太一真人和云山老人,这二人,从事发到现在,还一直未曾表态呢。
“二位怎么说?”
萧澈目光灼灼,直视着两人。
“萧门主,这是你与太上道的事,与我们无关!”
那天师教的掌教和云山府的府主一番犹豫,随即齐齐开口。
听到二人这么说,萧澈面无表情,随即开口道:“那么……就不挽留了!”
话音落下,就见二人御空而行,眨眼之间,竟是带着各自的弟子,消失在了茫茫天际。
来的快,去得也快!
这原本严谨的三教会武的大事,转而因为刀狂尽蹉跎的出现,成了一场闹剧……
随着二人离场,场中只剩下了尽蹉跎及柳如烟两位不属于万剑门的人。
萧澈的目光紧盯着尽蹉跎,同为地仙,但是后者的实力,却是地仙巅峰,差一步,就可以紫气东来白底飞升的存在,比自己要强了不少,真要打起来,自己还真不是尽蹉跎的对手,但到了萧澈这种层次,地仙之姿,不论高低,彼此都很难真正分出胜负,或者说很难击杀彼此,就拿太上道那场战争,打了那么久,七个人围攻,才勉勉强强击杀了柳如烟的丈夫,为此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整体上来说,地仙之争,没有那么容易。
萧澈虽杀不了尽蹉跎,但是可以拦住,不过就是那柳如烟……
“萧门主,若是不怕万剑门出现损伤,便尽管拦我吧!但是有尽蹉跎在这儿,怕是你讨不得半点儿便宜!”
柳如烟所言,不无道理,有尽蹉跎拦着萧澈,万剑门剩余的人,在柳如烟的护教三剑之下,怕是没有丝毫办法。可以说,随着尽蹉跎的突然入场,结局早已注定……
“一个晚辈,或许会让萧澈投鼠忌器,但……如果加上老夫呢?”
突然出现的声音,平淡如水,却是如平地旱雷一般的在柳如烟的耳边响起,后者抬头,从容不迫的面庞,终也浮现了一丝怒不可遏!
……
这是一处小山村,坐落于群山之间。
山路环绕,九曲十八弯,陈家村便在这山沟沟的最里面,常年见不得外人,只有十几户人家自给自足,安居乐业。
这些村户的上方,也就是那半山腰当中,有着一处破落的道观,漆黑的牌匾经历风吹雨打,已经掉漆不少,隐约可以看见三个字——还真观!
观中有着两个少年,一男一女,男的十四,女的十二,这两人既是师兄妹,也是亲兄妹,是观中原本的观主柳老道在一片暴风雪中捡来的弃婴,看这一对兄妹可怜,遂留在了身边拉扯长大。
而他们所在的还真观,因为穷山僻壤的缘故,也是破败不已,鲜有人迹。
破败宽阔的院子中,有着一座同样破败的道观,道观的房顶中央有着一个大洞,看样子就像是被某种东西硬生生砸下来一样,里面的泥塑像也是看不出本来的样貌,只能依稀辨认出是某位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