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来又是午后,唐锦平静地坐在桌边将避子汤喝下,然后擦了擦嘴角,看着站在面前的老人,迟疑了片刻。面前的老人面白无须,行装得体,身上的袍子不显眼,但她刚好认得这袍子的料,乃是宫中专用的布料。
“咱家本是太后娘娘身边服侍的宫人,你年纪大了就被打发到侯爷身边伺候,平时也没什么事做,你千万莫怕。”这公公满面红光,看起来分外和善,盯着她眼睛像在发光,似乎要把她瞧出个窟窿来。
唐锦胆子本来就小,她虽名义上挂着定远侯养女的身份,但却从未进过宫,更别说看到什么太后皇后身边的侍人。所以听着这恐怖的来头,她便起身低头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她心中忐忑,也不知这礼行得标不标准,听说宫里出来的嬷嬷公公都对礼数十分苛刻。
庆公公见她紧张地捏着帕子,头都不敢抬,笑着拉住她的手,却看到她腕子上的牙印,愣了一下,随后笑意更深了:“侯爷到底是个糙的,天天跟一帮大男人厮混在一起,半点儿都不晓得怜惜姑娘……一会儿咱家让下人把药送来给你用上,这娇嫩的皮肉可要小心护着。”
唐锦听着他轻柔的声音,偷偷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眼底中满是揶揄的笑意,她脸颊飞快地红了起来,赶紧又行了礼,小声道:“谢谢公公。”
“谢咱家做什么,咱家可是喜欢你,你要是想出去转转,跟咱家说。”
庆公公拍胸脯保证,唐锦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快傍晚的时候,别院的门前停了辆不起眼的马车,庆公公扶了唐锦一把,把她送上了马车,随后才上了车驾。唐锦端正地坐在车内,偏头看着庆公公挑起的车帘,还是有些担心:“我们这样出去,侯爷不会生气吗?”
庆公公回头笑道:“瞧你说的,你又不是坐牢,谁还能把你拘在别院一辈子不成?”
唐锦默然,她本以为就是这样了。
庆公公看她忐忑的模样,从车壁的小盒子里拿出两盘零嘴:“侯爷也不是那般不通情理的人,你就放心跟着咱家出门,若是有什么责难,咱家替你担着。”
唐锦弯着眸子笑了笑,瞬间像是摇晃了一池静水,庆公公看着她绽开的笑脸,感慨道:“怪不得,怪不得。侯爷那双招子果然毒辣,唐姑娘这种美人都能被侯爷给找出来,这些年的清心寡欲倒也是值了。”
唐锦听得不明所以,但是也没敢接话,她对海望侯的了解,大概也仅限于他的模样、身材、以及藏在裤子里的那根肉杵,还有情欲上头时那种凶狠的姿态。其他的……真真是一无所知。
马车行得慢,赶到都府西市的时候,正是夜市最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