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线从窗户缝隙漏下,墙头停着两只喜鹊叽叽喳喳,宋佛海忽然睁开眼睛,翻身从床上坐起,一条长腿支起,骨节分明的手压住了太阳穴,长长呼出一口浊气。
旖旎又甜烂的梦,却让他禁欲多年的身体起了反应。
靠在床头,他低低叹息了一声,左手压在心口处,眉头颦蹙一脸深色,胸口的疼痛感似乎比昨晚要重一些,不是外伤,好像在身体深处一般,一旦想起前世种种便会有种揪心般的疼痛。
吱呀一声,银朱推开门看着已经醒过来的男人,垂首道:“佛爷,属下观天象,午时之前怕是有场急雨,从客栈到拙山至少要两个时辰,到夏摩寺安顿也要花些时间,下雨之前怕是赶不到。”
宋佛海转头看着窗户,银朱意会立刻走到窗边,将格扇窗拉开,外面低垂着灰蒙蒙的云层,竹林被骤起的风吹得东摇西摆,哗啦啦作响,两只喜鹊在觉察到窗户响动的时候,立刻振翅而起,消失在刻板的灰黑色屋瓦线外。
“先待在客栈吧,等天气好了再动身。”宋佛海挥了挥手,觉得脑袋昏沉沉的,顿了顿说道,“去备水,我要沐浴。”
银朱立刻下去安排,宋佛海垂眸从枕边拿起佛珠捏在手心,眼底忧色渐重。
他对唐锦的过往的确是一无所知,哪怕后来娶她为妻,他也不曾过问那些事情。她说她曾为禁脔,被人囚禁,但是谁囚的她,囚在何处,她却并未提及。
观昨日种种,她身份应不是一般侍奴,与海望侯有着一层关系,前世又怎会落到那种地步?
看来若要将她带回江南,这后面怕是少不了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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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府内。
商洛端着茶盏立在回廊下,看着渐渐稠密的雨水,偏头看了眼像木桩子一样站在身后不远处的侍卫:“你家郡王真在府上?不是故意诓我来给肚子里灌水的?”
侍卫低头道:“尚书大人说笑了,郡王殿下的确是在府上,只是现在正见客,所以请尚书大人在偏厅稍候。”
商洛长眉一挑,拨着茶盖儿笑道:“你家郡王正在会见哪位,竟让本官干等一个多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