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少年把手机轻轻搭在老师的手上,眼睛却不往老师身上看。
楚夏怡站在那里忘了走,直到那位老师走掉,冯究望看过来,眼睛停在她的脸上打量。
“楚……筱怡?”
她听到自己回答:“是‘夏’,是‘夏’啦!”
她知道冯究望忘记了。
忘了她的胆怯与自私,忘记她没有发声,眼睁睁看着一个少年被冤枉,又眼睁睁让犯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溜走。
那一刻她有着说不上的轻松,紧绷的肩膀松懈下来,露出真心实意的微笑,漂亮甜美的笑脸:“冯究望,好久不见。”
少年没什么所谓地回应:“哦,好久不见。”
怎么可能忘记呢。
那天在教室里的知情人都忘不了,他们在沉默里扼杀一个少年。
她永远没资格指责冯究望的自私与冷漠,只能在一遍遍的崩溃里品尝自己的恶果。
——因为那是他们教给他的。
“我讲到哪了?”舒适温暖的客厅沙发上冯究望打了个喷嚏,嘟嘟囔囔,“都怪老师身上太香了。”
俞还不可思议道:“我又没喷香水,哪里来的香……”
“反正他们没信我,我和我爸在爷爷家打了一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那那个老师呢?”俞还问。
冯究望顿了顿,看到俞还紧皱的眉头禁不住笑,“哥该不会还相信恶人有恶报吧?他好像转去别的地方了,我后来回市里上学了,之后的事也不太清楚。”
俞还抿了嘴唇,“你跟你爸爸解释过吗?”
“好像也没有正面说过,不过无所谓了。”冯究望不太在乎地说,“他不信我。”说完忽然抬眼,“你信我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