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究望都不禁愣住,“嗯?”
“这话由我这个做老师的说出来实在不应该,那就像你之前说的,现在不要把我当老师了。”俞还说着坐在冯究望旁边。
他眼睫垂下的弧度是温柔,颈侧投下的阴影是温柔,一开一合的嘴巴更温柔。
那样漂亮的神情,讲着平时冯究望最不爱听的话,他都觉得可以接受了。
俞还说:“你爸爸那样做还蛮讨人厌的,但是大人总会有一些他们自己的苦衷……”
不中听的话在老师口里说出来也一样不中听,但是可以被原谅。
冯究望没有打断他,眼里带着一丝笑意听他讲,纵容自己圈养的食物。
是只甜美的小羊。
俞还说到这里停顿了,看向冯究望而后认真说道:“说是苦衷,其实就是身为年长者的自以为是,你不要去在意。”
冯究望这次是真的愣住了。
“他们说你做错了,其实没有错,无论是拉那个女孩出教室还是去揍那个老师,或许这些行为不够成熟是欠考虑了些,可是那时候你才十四岁,没有足够的勇气,常人是办不到那样的……你做得足够好了。”
俞还的手是修长好看的,系里很多女生都夸赞这样一双手应该去弹钢琴,他用那只手抓住沙发上的毛毯,主动凑到冯究望跟前。
冯究望从没想那么多。
对或者错,过程与结果,对他来说它们都发生在同一天里。那么匆忙又尖锐地在他眼里塞进一只活生生的蝴蝶,从此他看谁都是一个模样,他自己也是如此。
他并不需要安慰,只是这些话是由俞还说出来又显得与众不同。
冯究望想自己是该露出感动的神情还是像现在这样沉默不语,话到嘴边变成了:“俞还,你睡衣扣子系错了。”
俞还把头低下去,声音闷在喉咙里:“我说怎么这么别扭……”
俞还的漂亮还是如同蝴蝶的翅膀,脆弱的扇面似的翅和闪着光的鳞粉造就一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