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压根没有睡。
昨夜里发生了不得了的事,翻来覆去想了一整晚,满脑子乱哄哄一团,现在还晕乎着。
他昨天……和自己的学生接吻了。
在一条不知道何时就会有人出现的小路上,下着雪的夜晚,被自己的学生吻了。
俞还当时完全没反应过来,身体没能及时做出反应,对这样的突然袭击没有任何防备,要不然也不会被袭击第二次。
直到伏在他身上的人得寸进尺,挑起他的舌头,松了钳在他身上的力,他才得以推开冯究望,给了他一拳。没留手,用了全力,可惜冬天穿得厚,反而疼到了自己。
俞还眼睛里有路灯的影儿,水光一样在眼里粼粼地晃,嗓子压下去:“你在干什么?”
是明知道他干了什么还要问,也不叫冯究望的大名,直接问“你在干什么”,一字一句地,含了怒气又深陷茫然。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这不是恶作剧不是玩笑。
这是跨越了师生那道关系,最反叛的行为。
他之前的申明和警告起不了任何作用,冯究望压根没把他当做一个老师看,没把那些话当回事。
俞还忽然感到一阵无力,此前积压的所有情绪在这一刻不受控制地倾泻出来。
他不是当老师的料。
最开始拿到这份工作,父母说过,戚诗说过,就连李淮青曾经也和他说。
他不适合。
后来他用实际行动让这些人慢慢改变了想法和口径。
而现在他又要重新面对这个问题。
他到底适不适合辅导员这个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