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嘉佑的情绪不是很对,话也比平时多了很多。
他还在一点点盘算,钟珩突然放下撑着转椅的腿,将椅子拉近了些,倾身抱了抱岳嘉佑。
宽阔的肩将岳嘉佑整个人笼了进去。
岳嘉佑下意识地吸了一口气,钟珩的古龙水有很淡的皂感,给人一丝冷淡疏离的医院消毒水的感觉。
他很习惯这个味道,但并不喜欢,于是小声嘟囔:“我不喜欢这个味道,你下次换一个好不好。”
妈妈住院的时候,他闻过太多次这样的气味了。
这也是为什么节目组说到那个男孩,只提起了债务和医疗费,但岳嘉佑说起来却具体多了——
因为他太知道一个这样的家庭需要什么了。
这样的家庭,显然房子早就卖出去了,男孩需要一个能容身的家,最好是不被父亲骚扰的。
他还要读才是希望,才能让未来的日子走下去。
岳嘉佑唯一不知道的只有他的母亲做完手术后还需要准备什么。
因为他的妈没能得到很好的照顾,也没能扛过第二次手术。
如果那年他能遇到现在的自己,妈妈或许就能扛过去了。
岳嘉佑没有拒绝钟珩的拥抱,也没有反抗,甚至有些感谢这个时候能有一个炽热的胸膛将他搂住。
钟珩低头,下颌放在岳嘉佑柔软的发顶:“好的,你出,他以后的日子会好的,你也是。”
少年的头发柔软,头顶有个乖巧的旋。
老一辈说,这是性子软的小孩儿,才只有一个正正好的旋。
岳嘉佑看起来性子是真不怎么好。
但钟珩很清楚,小孩儿脾气其实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