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妥……”赵越敛眸沉思:“也就是说,顾淮笙被人毒坏脑子的可能性排除,那究竟是何原因,能让一个人的性情昏迷前醒来后变化如此之大?”
既然不是坏了脑子,那就真的是在刻意装疯卖傻了,可顾淮笙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琢磨半晌毫无头绪,赵越心思一转:“传本王吩咐,让管家安排人去顾府,把顾大人身边伺候的小厮果壳儿接过来,就说顾大人有伤在身多有不便,身边当有个熟悉伺候的人才安心。”
“这……要避着一点吗?”云墨这两天外派,这流言蜚语听得一点不比其他人少,向来唯命是从的他难得露出一丝犹豫顾虑。
“不用避着。”赵越知道云墨的顾虑,想到现在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些,心里也有些一言难尽,不知想到什么,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照正常去办就行。”
主子都这么说了,云墨心里虽有疑惑,却也没再多说什么,行了个礼,便起身自行退了出去。
而赵越目送云墨出去后,转而盯着案上毁掉的丹青发了好一会儿呆。
“老奴倒觉着,顾大人此举,未必是装疯卖傻。”不知何时走到身边续茶的贴身老仆安公公,突然出声打破了书房里的静默,见主子并未过多反应,他将续好的茶摆好,接着道:“王爷如今深受朝廷忌惮,早些年还好,有先皇护着,那位顾虑太多不敢妄动,如今王爷军功赫赫,那位更加不安忌惮却是无可厚非,若是羽翼丰满放手一搏倒无不可,可眼下时机未到,仍旧需当谨慎提防才是。”
赵越端了茶碗,却仅是捏着碗盖漂打浮茶,并不做饮。
安公公见他没有不快,才壮着胆子继续道:“顾大人行为确实有违常理了些,可正如王爷所想,运作好了,虽不及彻底放松对方警惕,但好歹能得一丝喘息,也不至于处处受其掣肘,铤而走险一搏。”
赵越把茶碗放下:“继续。”
“这外界传言越是离谱,对王爷就越有利。”安公公退后一步拱手弯腰:“老奴愚钝,想不到更深入的道理,但顾大人此举,实乃大智慧也。”
安公公说完等了半天,见赵越没有反应就准备退下,却被对方一个眼神给定住了脚步。
“没了?”赵越盯着安公公看了一会儿,忽然眉心一皱。
“没,没了。”安公公被盯得有点懵,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主子这眼神,怎么看着有点……意犹未尽?
“没了?”
“没了。”
赵越眼底瞬闪而过的失望,让安公公纳罕不已,还真是意犹未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