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笙扫了眼木匣,这才放下筷子,伸手给扒拉到面前,打开木匣从里面拿出一本花名册来。
“本来这东西是要交到盈盈姑娘那边的,但我想着兹事体大,怕出纰漏,就给截了下来。”乔仁义倒酒:“左右我不过一介商人,与顾兄又是他乡旧故,我啊,就是了蹭酒喝,顺带攀攀关系,行个方便。”放下酒坛,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又才问:“这名单上的大多是烎王父亲旧党,你搞这个,莫非……”
“当然不是。”顾淮笙打断乔仁义:“搞这个,自然是为了把烎王从这里边摘出去,虽然不至于伤筋动骨,但总归受牵连是免不了的,我原本也没想着要做点什么,不过,舍不得。”
“不是……”乔仁义被顾淮笙的话给惊到了:“你跟,你跟烎王,是来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顾淮笙一边翻看着花名册核对一边道:“我跟烎王八字还没一撇呢,目前啊,还是我剃头挑子一头热,嗐,人生艰难啊!”
乔仁义有些无语,但见顾淮笙不像玩笑,又不觉蹙眉:“顾兄,你当真喜好男人啊?”
“放心,肯定对你没兴趣的。”顾淮笙已经将名册给看完了,勾勾嘴角,将其收了起来。
乔仁义撇嘴:“那可真谢谢你顾大人放过了。”随后又拿出一沓银票推过去:“此乃这一季的分红,最近盐运司那边风声紧,走货不是很顺利,如果能拿下漕运一块,那……”
顾淮笙点了点头,将银票收了起来:“既然风声紧,那就暂停一段吧,等我消息。”
乔仁义扫了眼木匣子:“妥。”
“别光顾着说话。”顾淮笙将东西收起后,便再次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还不忘招呼乔仁义:“吃菜喝酒,我这花酿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蹭的,趁着机会,可劲儿的喝。”
乔仁义嗤了一声,倒也不给顾淮笙客气,边喝边吃的自在,不过看了眼对面空空的酒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当真不喝?”
“不喝。”顾淮笙摇头:“今儿又是寿宴又是花酒的,还跟烎王喝了一场,好像有点醉了,头晕。”
“我看你精神好的很。”乔仁义倒也没再劝酒,只管自斟自饮。
“那也没到舌头打结神志不清的地步。”顾淮笙道。
乔仁义的确是个好酒的,且还是个少有的海量,说是来蹭酒还真不待虚的。菜没吃多少,酒却是喝了个一滴不剩,就算是这样,离开的时候也脚步稳当,连晃荡都不带晃荡一下的。
“这乔公子可真能喝。”果壳儿收拾的时候看到空掉的酒坛,也忍不住吐槽:“还真是来蹭酒的,原本还以为是说笑的呢!”
“果壳儿。”顾淮笙正拿着东西朝里间走,听到这话停下脚步,微微侧头训斥:“不可胡言。”
“哦。”果壳儿吐了吐舌:“知道了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