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微臣谢殿下体恤,殿下万福,微臣告退!”顾淮笙大喜,拱手弯腰行了个大礼,就麻溜退出了庸辰宫偏殿。
寻了小太监,把赵邑交代的说了,顾淮笙就径自离开了皇宫,至于亲王内阁大臣之流,一个都没见着,他也乐的不见。
“顾大人且走慢些,地上都是积水,您这鞋子袍脚都给溅湿了。”顾淮笙身高腿长,走得还快,以至于小福子得打着伞一路小跑的跟,可又不敢明着抱怨顾淮笙走太快,便只能委婉提醒。
“抱歉。”顾淮笙闻言便慢了下来:“我这身子骨不受冻,先前一直淋雨还好,这会儿刚从屋里出来被风这么一刮实在有点受不住,劳烦福公公这么一路辛苦的跟着,实在过意不去。”
“顾大人哪儿的话,不过几步路的事儿,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小福子这心里原本是有些怨气的,听顾淮笙这么一说,心里好受许多,笑容便也真诚了起来。
顾淮笙笑了笑,暗自调整呼吸放慢了脚步。一直到出了宫门,那股子憋在心里的紧绷感才终于舒缓消散。
待告别小福子上了马车,顾淮笙才彻底松懈下来,闭了闭眼,吩咐车夫回府。
可即便马车跑出老远,顾淮笙的心跳依旧没能平复下来,回想方才在庸辰宫与赵邑的交锋,着实心有余悸。别看他当时应对有度游刃有余,实则心里却并非如面上表现的那般泰然自若,赵邑此人,心思敏锐洞察力强,稍有应对不当,后果不堪设想,还好,目前看着是糊弄过去了。
就算这样,顾淮笙依旧不敢掉以轻心,将在庸辰宫跟赵邑的交锋过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确定没有纰漏,才彻底放下心来。
不过赵邑对顾淮阳只字未提……
这一点,顾淮笙其实吃不太准,赵邑是什么想法。他还不至于天真的以为赵邑对顾淮阳的存在一无所知,但没有提起,或许,淮阳做的那些,并没有暴露?
想想也是,如果暴露了,他顾淮笙也没这个机会,活着走出皇宫了。
摇了摇头,顾淮笙正准备倒杯水喝就连打两个哈欠,顿时困意袭来,呛得眼泪流。揩了揩眼角被哈欠呛出来的眼泪,顾淮笙用力拍了拍脸保持清醒,坚持着没有放任自己睡过去。
淋了这么一遭雨,冷暖交替最是容易生病,就他这破布身子,真睡过去铁定爬不起来。
就是这困意太难熬了,拍脸根本没用,为了保持清醒,顾淮笙把腿都给拧青了,可还是没忍住打了好几个小盹儿,就在他几乎要忍不住睡过去之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笙少爷,到了。”车夫等了半天没见顾淮笙出来,遂打帘喊道。
顾淮笙迷迷糊糊甩了甩头,这才起身下了马车。
几乎在顾淮笙出马车的同时,车夫就撑伞罩在他头顶,一路护送进府。待闻讯赶来的果壳儿接手了这份差事,车夫才返身出府,赶着马车去了顾府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