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查大人能者多劳。”走在前面的田松儒,不知何时落到了两人之后,听闻查良镛此言,便反唇相怼:“田某哪能与查大人作比呢?”
顾淮笙摇头:“二位且先贫着,顾某先行一步了。”
……
若道驾崩那日淋雨跪孝是遭罪,那这出殡之礼便更加磨人煎熬。
旁的不说,就是那繁复冗长的祭文,就能悠悠扬扬诵上个把时辰,刚开始念的时候天还没亮,熬到天亮也没念完。不止祭文磨耳,三跪九叩也让人颇吃不消,别人顾淮笙不知道,反正他自己一起一跪一磕头叩拜就折腾得挺烦。
不过以上这些都还好,最最难受的,是又饿又困又疲。
顾淮笙自打上次饿到胃疼后,这胃病的毛病就给落下了,半点经不住饿,一饿胃就难受。索性他跪的远,有后边一些,偶尔袖子掩护偷吃块糕点什么的,倒也能垫上一垫。
只是他这刚吃下两块,就被人扯了扯衣袖,转头看去,是刑部侍郎向志。
“顾大人,糕点能否给我一块儿?嘶……我这饿的难受。”向志被顾淮笙看的一脸尴尬,不过还是硬着头皮把话说了出来。
看到是向志拉扯袖子,顾淮笙还以为什么事呢,神色都端肃了,后撤身体一副静待下文的样子,结果对方只是讨要糕点,顿时没忍住抽了抽嘴角,倒也没有拒绝,反手给塞了一块过去。
两人的小动作瞒不过左右后头的人,这有了一个就有二个,都厚着脸皮来讨,顾淮笙还不能不给,这一来二去,捎带的一小包糕点散了个干净,自己肚子空空如也。
顾淮笙郁闷地揉了揉胃,不过也只能忍着了。
好在再冗长的礼制缛节总有结束的时候,天方大亮之际,众人总算结束了这要命的反复跪拜,跟在抬棺送殡的仪仗队,新帝銮驾,以及王孙贵胄们后头,送殡出了皇宫,再一路哀乐唱响,佛经悠扬,在百姓披麻戴孝的夹道跪叩下,浩浩荡荡出了城门。
顾淮笙原本打算游街之时,趁机买点吃食藏着,结果直到出城都没找到机会。这一路得空着肚子熬到皇陵,可真是要老命了。
早知道,就不把糕点分出去了。
顾淮笙理了理衣袖,后悔地撇了撇嘴。正当郁闷之际,胳膊被怼了怼,没等他转头,一个包子就藏藏掖掖地递到了眼前。
“藏着点,别让人看见了。”
熟悉的声音自耳畔响起,顾淮笙一下就愣了。
不过考虑到人多眼杂,顾淮笙压抑着没有反应过大,快速接过包子藏进袖子,这才偷偷摸摸往旁边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