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越点了点头,伸手将冻的手僵脚木的顾淮笙给扶了起来,两人搀扶着下了马车,方一落地,顾淮笙就被滑了个踉跄,把赵越紧张的够呛。
“能走吗?”赵越担忧地低头看顾淮笙的腿。
“没事。”顾淮笙笑笑,原地跺脚活动了下,便径自进了农户院子。
农户主人是一个寡居老妇,听到动静便脚步蹒跚地迎了出来。可能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些个所谓的达官贵人,形容颇有些拘谨,除了憨厚的笑着,连话都不敢说。
顾淮笙见了便是一笑:“老人家别紧张,平常些就好,我们不是坏人,就是天寒地冻路经此地,借宿一晚罢了,不知可有吃的?没有的话,热水也行,来两口暖暖身子,实在是冻人的厉害。”
“有的有的。”老妇连声应道:“不过乡下人家,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糙米杂粮刮嗓子,各位大人应该吃不惯,农妇地窖里还存着一些今年收的红苕,这就去给大人们煮一锅红苕汤去,软乎甘甜,还暖身!”
“好,麻烦老人家了。”顾淮笙含笑道谢,待老妇转身离开,转头冲赵越眨了眨眼,便径自跨进了堂屋门槛。
赵越看着顾淮笙的背影摇了摇头,旋即才跟着进了门。而云墨跟车夫,则是一起去了灶房给老妇帮忙。
进了堂屋,两人也没坐,就在那来回跺脚暖身。虽然杯水车薪,但不得不说,有个遮风挡雨的比方,确实要好很多,至少没有外边那么寒冷刺骨。
老妇的红苕汤还没煮来,云墨已经先一步提了一桶热水进来。
“王爷,顾大人,这刚烧的热水,先烫烫手脚给暖暖吧。”放下木桶,云墨恭敬提议道。
“这敢情好!”顾淮笙见了一乐,却没有动,而是示意的冲赵越抬下巴:“王爷先……”
顾淮笙话没说完,就被赵越抓住了手。
顾淮笙被抓的一愣:“干什么?”
“一起烫。”赵越拉着顾淮笙就走到木桶前,带着他一起蹲下,十指紧扣放进了桶里。
顾淮笙冷不丁被烫地一缩,被赵越用力扯了回去。
“别动。”赵越声音不似对上别人的冷漠,语气哄小孩儿似的,温柔的能掐出水来:“我知道你怕疼,但也忍忍,手冻了那么久,再不给烫一烫,回头该生冻疮了。”
“可这一下子也太烫了。”顾淮笙疼得嘶嘶:“你放开,我自己慢慢来,这么粗暴,手都烫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