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花簇没有对任何人提起,所以除了当时在场的四人之外再没有其他人知晓。
“暂时不要……”花簇的脸色极其难看,“不要提她,阿简。”
花简从来不曾在姐姐脸上看到过如此脆弱苍白的神态,虽然心中疑惑着急,但还是明智地打住了话头。
“……姐姐,你看起来很累,最近就先好好放松一下吧。思敏也很想念你,等她从花园回来,下午你们可以好好聊聊。”
弟弟的体贴让花簇疲惫的心生出几分安慰,至今不曾崩溃也是因为她还有这样一位亲人在。双生子往往都有着比一般兄弟姐妹更深的羁绊,她和花简也是如此。
“嗯……阿简,你忙自己的事去吧,不用在意我。”
花簇自小到大,面对大部分事情时都不是一个逃避的人。但只有面对花筝,只有在面对她的时候,会不知所措地只知道逃离。
花筝是她从未遇到过的美丽,从小就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与聪慧,她一直都知道也一直都因此而恐惧,却还是一步步被引诱着走向了陷阱。
而现在,她知道了自己恐惧的来源,一切似乎都还不算晚。
是这样吗?
花簇看着手边装有马鞭的漆红色原木盒,心又不自觉地痛了起来。不是很尖锐的疼痛,但绵密又持久,这么多天从未间断过,让她的身体也产生了麻木。
花筝确实不在意她,这是她这段时间以来最直观的感受。没有更进一步的解释,也从未想过挽回,她只是忠实地执行着花原都的命令而已。而如今,当爱的谎言被戳穿,她也再不会为了维持这个假象而努力。
那从来能说会道,甜言蜜语的唇瓣如今见到她只会用虚伪得不能再虚伪的声音喊“王储殿下”,像是在嘲讽她的投入,亵渎她的爱情,鞭笞她的灵魂。
远离花筝是花簇如今唯一能想到的、保持情绪稳定的方法,她一定、也必须调整好自己,在下一次见面之前让自己摆脱这件事的影响——她不想连最后的体面都输掉。
“难以置信,你出现失误了!”弥新一边帮花筝做着包扎,一边幸灾乐祸地模仿对方的语气道,“哦,我从不出错,那是在普通人身上才会发生的事。”
花筝垂眸看着自己被绷带缠起的左手,脸上带着淡笑,“只是受伤而已,算什么失误?我只是以最小的代价获得了想要的成果,这一点轻伤比起可能会有的损失来说,很微不足道。”
“你就嘴硬吧,”弥新摇了摇手中的凝血喷雾,“反正你的任务中不受伤记录已经被打破了!怎么样,知道痛了吧?还不快点感谢我!”
“即便过了四年你还是这么幼稚,总在意这种方面。”花筝收回手,理了理制服,“不过让你失望了,我一点儿也不觉得痛。”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