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毛巾一层一层拨开之后,血液失去了按压,又一次从伤口里涌出来,一滴一滴溅在了地板上。
“怎么伤成这样了?”陈妈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双氧水。
连北瑾双目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深可见骨的伤口,这得下多大狠手才会伤成这样啊。
林江依哭笑不得道,“不想做饭也不至于用苦肉计啊,这怕是得少二两血了。”
连北瑾咬了咬唇,“痛。”
“忍忍就不痛了。”林江依替她吹了吹,“现在还做吗?”
连北瑾回头看了看在地上跳的可欢乐的鱼儿,眯了眯眼,“我不宰了它,对不起我这二两血。”
陈妈话到嘴边又欲言又止,只得本本分分的把她的伤口处理妥善了。
连北瑾气势汹汹的重新走回了厨房里,目光狭隘的盯着地上蹦蹦跳跳的家伙,雄赳赳气昂昂的将它从地上捞了起来。
“啊,啊,啊。”林江依不忍目睹的捂住自己的眼。
连北瑾委屈的捧着自己又一次受伤的手返回了客厅里。
陈妈正在收拾急救箱,听见这撕心裂肺的一声吼,忙不迭的抬起头。
连北瑾将自己伤痕累累的左手伸了过去,信誓旦旦道,“我还能坚持。”
“连小姐,要不我替你杀鱼,你只负责做也行的。”陈妈建议着。
连北瑾单手扶额,心有余悸的望了望砧板上又开始嘲笑她的鱼儿,最终还是退了这一步,“辛苦陈妈了。”
“咕咕咕。”大院里不知道哪一家养了一窝公鸡,从四点开始就不停的打鸣。
连北瑾正蹲在灶台前昏昏欲睡,听见打鸣声一个激灵站了起来,顿时脑供血不足一阵天旋地转差点光荣的晕倒在地上。
她双手撑在灶台上,晃了晃晕晕的脑袋,等到彻底清醒之后才急急忙忙的跑到灶前看了看昨晚上就开始炖上的鱼汤。
炖了七八个小时,此时此刻的鱼汤汤色浓稠如白玉豆腐,味道香甜不失大师风范,整条鱼已经融化在汤水里,连渣都不剩了。
她将整锅汤倒进保温盅了,趁着天色未亮出门,一定能赶在二哥吃早饭前到达营区。
只是刚蹬上自行车她就有点后悔了,受伤的左手似乎握不住车把,有好几次差点撞上路边花坛。
“叮。”手机在衣兜里孜孜不倦的响了起来。
连北瑾靠边停下车子,本是不打算接听任何电话,只是一瞥到手机号码时,毫不迟疑的按下了接听,她平复着自己的喘息声,“二哥。”
“昨晚上有军部大会没有第一时间看到你的电话,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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