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她非要哪壶不开提哪壶么?常欢气得在她腰上掐了一把。
华阳吱吱地笑:“你有什么委屈的,玉团儿曾经是本宫最喜欢的东西。”
常欢心口一紧,是他所想的那个意思吗?
“……曾经?”
“嗯,拜你所赐,现在不敢喜欢了。”华阳大咧咧地翻了个身,头枕在他臂弯里,脸紧紧贴着他胸口。
他心里冰凉,就知道她在戏弄他,故意用上青楼里最标准的套路:“公主要是喜欢,奴也可以一直很乖的。把奴留在身边不好吗,只要奴一个不好吗?”
她像是听了最好笑的笑话,笑到全身抖起来,嗔怪道:“常欢你才十七岁,好好说话,别整天乱学那些油嘴滑舌。”
“公主以为,十七岁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十七岁的少年人应该——”华阳想说应该天真坦率些,不要整天什么都藏在心里,想想常欢的出身,到底开不了这个口,“得了,你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十七岁少年,我可教不了你。”
常欢咬上她的耳朵,一边不住摩擦柔软的耳珠,一边问:“年纪小怎么了,奴又不是那种情窦初开不懂得体贴女人的,公主被奴伺候的时候难道不快活吗?”
就知道他是属狗的,华阳腹诽,反问道:“那你呢?你每次伺候人的时候都快活吗?”
常欢哑口。
华阳淡定道:“是吧,这种事,变成了不得不做,又能谈得上多快活?”
他想说和公主做这事其实还挺不错的,怕她真认定了他是个无可救药的浪荡子,没敢讲。于是,只是说:“公主睡吧,睡一觉,明天醒来就都好了……”
华阳并不缺少直面现实的勇气:“你骗人,明天他们也未必找到这里来,我们又上不去……”她叹了口气,幽幽地说:“我好久没说过这么多话了,我可能是疯了吧,有一瞬间竟然觉得这一刻一直延续下去,我们一直待在这里不出去也很好。明明身上还疼着,可吃了你的东西,好像那疼也变得可以忍受了……真怪。”
常欢默默听着,轻抚她的头发,发丝触到指尖,凉滑如水。
“常欢,别恨我……”她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
恨吗?他摇头。不相干的人之间从来谈不上爱恨,用上这样的字眼,好像他和她从此就在茫茫人海中有了牵连。那样也好,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