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气得发抖,“我狠毒?你是我生的,养你十数年,你说我不去看你?你坠马后几日便离去,我难不成追你?”
“母亲所言极是,您不去追,公主却去了。”陆莳抬首凝视老夫人,眸色深沉,带着隐隐不悦。
她居高位多年,不怒自威,一眼便令人胆寒。张氏吓得不敢再说话,静静站在一旁。
“她哪里好?”老夫人怒道。
“母亲慎言,天家公主金贵,您这般诋毁可是为臣之道?”陆莳道。
老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平日里颐气指使惯了,顺手就把茶盏砸了,呵斥道:“你既然来求人,就这般态度。”
陆莳眼中冷意散去些许,道:“母亲若去,我便将二哥调回郢都城。”
老夫人自己膝下养了一男一女,陆莳口中的二哥是从妾室手里抱来的,时间久,感情也甚是亲厚。听陆莳一言,她便怔了怔,道:“你果能将人调回来?”
“母亲试试。”陆莳道。
言罢,她转身离开,由老夫人一人在那里犹豫不决。张氏紧跟着陆莳出门,一面道:“丞相,可要见侯爷?”
她对陆莳心存惧意,这般手段的女子,哪个后宅女子敢不惧,且她方才所言句句戳到老夫人心里,都说到重点。
老夫人对陆相是有恨的,亲事不由她做主不说,还选了公主,几乎就要牵连整个陆家。
陆莳并未留下,说了几句家常便离开。
汝南候回来时,陆莳已走了半个时辰,闻言母女二人的争执,他比张氏淡然。今时不同往日,恒王看似风光,实则已被众多武将记恨,前途堪忧。
陆相想要娶新平公主,他也不想去反对,兄妹二人多年,他知她心性,性子果断,岂会被旁人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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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泽在宫内,恒王趁着陛下心情好,便办了筵席,邀请新平等几人。湖面上停了几艘船,可借渡去对面的宫殿。
远远看去,湖面波澜不起,阳光下反射出的光色也甚是刺眼,恒王立于湖旁,与灵祎说着趣事。
太子染恙,并未前来,恒王为长,亦为尊,他一身宽袍,身材魁梧,甚是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