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见她如此,只当她想饮酸梅汤,便也不曾在意,唯有恒王追着不放:“新平,你腰间玉佩难不成不是玉?且用你的玉来赌,谁会赢?”
楚染腰间的玉的先王后在她生辰时送她的,被恒王瞧出来了,她捏紧自己的玉,不应她:“这是我阿娘给我的,恒王兄莫要开玩笑了。”
灵祎托腮道:“阿姐莫要小气,我赢来再赠你,如何?”
楚染存疑,她若在不应,便是她不识抬举了,犹豫后将玉佩摘下,递给一旁的宫人,道:“那灵祎得赢,记得还我。”
一番打趣后,陆莳依旧凝视棋面,似在思考该如何走。
贤妃见两人毫不说笑,心中叹气,拉着楚染出外走走。
楚染正有此意,揽着她手走到廊下,外间景色大好,树木葱郁,遮去大半的阳光,两人在林间漫步,愈走愈深。
贤妃膝下有三皇子,如今已有八岁,正是贪玩的年纪,他今日要进学,便未曾过来。
楚染今日正想与她见面,为防有人跟着,就一路往深处走。林间遮天蔽日,周遭也藏不得人,她先道:“王后宽厚,待娘娘可也好?”
贤妃顿了顿,脚步停下,道:“殿下是何意?”
“我此次去江南游玩,稀奇的物件见了很多,茶馆说书亦很精彩。娘娘可知,我在茶馆里待了七八日,日日去听书。”楚染道。
“殿下年少,爱玩也是常事。”贤妃知她话中有意,打趣一句。
楚染摸着树干上粗糙的树皮,眉眼笑开,道:“我听了一则故事,当地有一富户,家中养了二子,出自正妻和妾肚中,正妻贤惠,将那妾生的儿子视如己出,但凡妾生的儿子有所求,她都会满足。渐渐地,那妾生的儿子变得游手好闲,目不识丁,那富户气得不行,将所有的家产给了正妻生的儿子,一文钱都不给游手好闲的儿子。”
故事很短,贤妃听得却脸色发白,紧紧捏着袖口,她努力维持面上的笑意,“殿下的故事很好听,听得、很、动听。”
她有些语无伦次,楚染也不管,抬脚出了密林。
等回殿时,殿内一阵热闹,进去方看到陆相手中握着她的玉佩,唇角抿出浅淡的弧度。灵祎见到她,一阵沮丧:“阿姐,我输了,你的玉佩给了陆相,你去夺回来?”
楚染棋艺不精,更别提更复杂的六博棋,她笑着拒绝:“我不太会,既然陆相赢了,便送给陆相,我可无本事赢回来。”
她话里暗示陆相将玉佩还她,可陆相头都不曾抬一下,她脸色微红,微微尴尬。
恒王带笑,“新平等着,让灵祎再给你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