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笑道:“待你出嫁后,阿姐送你几个庖厨。”
“真的吗?”新阳包羊肉的动作一顿,眼睛发亮,狠狠地点头:“谢谢阿姐。”
她一笑,天真浪漫,软软地,与灵祎的‘纯真’不同,楚染蓦地觉得她二人之间的对比,才是人性的差距。
新阳心性软糯,也不爱去争,懂得感恩,懂得知足,而灵祎便是真正的皇室中人,她天真、她无邪,难道看中的东西就会让与旁人?
那份天真不过是王后用宠爱包裹起来的,或许她的天真比恒王的阴险还要狠毒些。
新阳依旧在吃着羊肉,她似是吃不饱那样,吃了许多也不见停下来,楚染吃得半饱就不吃了,她看着她,希望快些走。
新阳不知她的急迫,昨夜好累,就想吃些好吃的来补偿自己。她小口咬着羊肉,反与楚染说起家常事,道:“阿姐,你说我可以有公主府吗?如果别人给我气受,我就回公主府,关起门来一人快活。”
不对、不对,还有阿软,两人一道快活。
楚染应付她道:“你快些吃,我在京郊有别院,你若想要就送你。”
新眼忙点头,大口吃肉,等她吃完,已近亥时。楚染慌忙将她赶走,吩咐婢女守着门,自己捧着一盏灯,摸着路去相府。
暗道里积了许多车尘土,时间匆忙,还未清理干净,她走到半道上,看不见脚下的路,差点被绊倒,晃悠了两下,扯到伤口,她停顿了片刻,想继续走的时候,前面漆黑黑的突然多了一抹光。
她看了一眼后就靠着墙壁,深吸一口气,陆莳将暗道内的灯都点亮了,清晰的看见楚染面上的苍白。
未作多话,她走近,扶着楚染先出去,待到了卧房后,就见到紧蹙的眉头,关切道:“碰到伤口了?”
方才她是想看看暗道修得如何,不想楚染也在里面,怕是被泥土绊住了。她低眸去看,楚染的脚上染了一大片泥土。
楚染疼得不说话,陆莳让人去请大夫,顺便打些热水来清洗。
屋内门窗大开,香炉里熏着梅花香饼,清冷的梅花香味扫去泥土气息,楚染靠在小榻上,见陆莳走来,想问一问成亲的事宜,痛得张不开嘴。
早知她便不过来了,又给人添麻烦。
陆莳不懂她的心思,见她低头一言不发,紧紧抿住唇角,脸色发白,唇角也是很白,就像花圃开的不起眼的白花,稍微不在意就开出一大片来。
大夫来后,只道是伤口裂开了,仔细勿要碰水,也不要让伤口恶化。夏天里要是恶化,就会有更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