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自然站在自己长姐这一头,过了许久也没有辩驳出什么,太史令学识渊博,大话小话说了一大通,谁人懂得那些。
就连陆相在说过第一句后就停了下来,这本不是大事,不过是一公主出降,并非关乎国运,太史令将之搬到章华台来说,明显就是想将事情闹大。
能在章华台里头说话的人都不是酒囊饭袋,太史令敢当众提起,明摆着后面是有人的,就看楚帝能不能拎得清。
散朝后,太子留下,说了一箩筐解释的话,楚帝嗯都不嗯一声,气得他浑身发抖。阿姐给他挡剑,伤都还未曾好,他连话都不说一句,父女情分薄如纸片,真让人寒心。
他心中一寒心,就顾不得往日仪态,命人备车去公主府。
楚染刚好回来,身上一身汗,让人擦洗换了药,见太子匆匆而来,不觉怪道:“何事这般慌张,失了你太子仪态,小心陛下训你。”
她说着玩笑话,就拉着太子在一旁坐下,不敢给太子喝冰盏,就让人备了份温茶,见他脸色实在是不好,就说着趣事逗他。
“我本想送些礼给陆相,在街上看了一遭,竟看不中一物,你可知送些什么好?”
太子替她委屈,压低了声道:“阿姐,只怕你与陆相的亲事成不了。”
“哦,为何?”楚染抬首,淡淡扫他一眼,明白他愁眉苦脸之色,只怕有人从中间作鬼了。
太子年少,遇到楚染之事不免有些心浮气躁,说完后见阿姐眸色淡然,并未在意,心中就好过了些,就将朝堂上的事说过一通。
楚染并非诧异,反道:“陆相如何说?”
“一言未发。”太子道。
“那就不用管,对了,我听说你宫里有盒子宝贝,且送给我,如何?”楚染平静,脑海里想的便只有送陆相宝贝。
太子急道:“阿姐,你怎地不急,莫不是还是想要退婚?”
“陆相有办法,你莫急,不过你面上可装作急一急,回宫后将你那一盒子金刚石给我。”楚染乐道。
太子本是满心急躁,阿姐竟是不急,他叹气,想了会儿,觉得哪里不对:“你怎知我有金刚石?”
“前些时日里你生辰,陛下赏赐你的,你莫当我是傻子,快些送来,一颗不许少。”楚染戳破他那点小心思,瞒着她想送给那个小司寝。
太子面上一阵为难,秀气的眉眼也蹙起,“阿姐,你要那么多做什么,给你一半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