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角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又实在咽不下去,左右为难地看着陆相,这两人到底什么关系?
当着楚染的面就明目张胆地来送东西,要脸不?
他不好说出这些话,将盒子放回原位,继续说着方才西羌的事。
陆莳好似未曾发生这样的事,指着舆图上的西羌,道:“战事可起,却不要迅速结束战事,另外西北可养私兵。”
私兵被发现,是谋逆的大罪,陆莳无法,太子的病是先天性的,药石无灵,他若不保,楚染的境界就十分被动,连家有兵,就是她最大的靠山。
连城来了几日就被楚帝的做法恶心到了,应下私兵一事,道:“我会让人回去传话,陆相且放心。”
陆莳颔首,又道:“如今太子病情暂缓,恒王一脉已不得势,但太子不可过分露脸,被陛下注意到也并非善事,另外三皇子、四皇子母族势力非浅,他们也当有自己的心思。”
恒王势微,太子多病,其余两人怎么会没有心思。
兼之贤妃已明白王后心思,心中怨恨,表面恭谨,内心如何,只有她知道了。
连城懂得战场,朝堂上的事懂得不多,“丞相为何要捧起其他两人?”
“陛下食丹药来延年益寿,身体看似很好,实则未必如此,其余两人看着虽小,也算是恒王劲敌。”陆莳道。还有半句未曾明言,太子死于楚帝之前,与恒王抗争就必然捧起其他二人。
这些话不可多说,她心中对明妃最为奇怪,她若喜欢新阳,为何还要入宫,亲手将她嫁给旁人,难道心中不痛?
见着喜欢的人与旁人成亲、洞房,心中如何忍?
连城努力去听懂这些事,祖父说过,听丞相的,莫要多管闲事,他点头应下,临走时看了一眼菱角,陆莳唤住他:“若喜欢,带回去便是。”
他嘴角一翘,抱着食盒就跑:“多谢陆相。”
灵祎送的东西不可拒,颜面之事尚存三分。陆莳凝视年少人的背影,前世里连城撑起了西北,楚染死后,长平侯气死,西羌人撕毁合约,攻城时城内无人守。
那时楚国的兵都在围攻宋,最后得了宋,而丢了西北数城,连城带着惨兵,且战且退。攻下宋后,楚国损失大半兵马,哪里有力气讨回西北。
可惜连家战死数名儿郎,皇帝却不能给他们讨回公道,将军百战死,落得尸骨无全的地步。纵这般,连城禀着长平侯府的宗旨,不肯反上郢都城。
连城身上的血性,满门的仇恨,压制着他,如今,西羌就算肯和谈,陛下也是不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