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染大抵是随意的性子,被禁锢在她怀中也不动弹,与方才倒是不同,也不知如何就想开了,或许还是懵懂?
她忽而想起那只脚铃,顿了顿,摸着楚染光滑乌黑的发丝,语气温和:“你若想睡就睡。”
楚染顺口道:“那便睡吧。”说完,还往她怀里靠去,怡然自得。
陆莳无奈,将人揽得更紧,她自己主动送过来的,“那不睡了,晚些再睡。”
四下静悄悄的,楚染听得耳根发烫,顿了许久后没吭声,只觉得肩上越来越烫了,她歪了歪脑袋,不用看见陆莳,心中的羞涩反散去几分。
不知何时,身上盖着锦绣的被子,身后的湿热也跟着不见了,脚上微痒,她往被子里挪了挪,脚踝处一阵冰冷,惊道:“你做什么?”
她整个人蜷曲起来,脚踝硌到坚硬的小东西,觉得奇怪,想起来去看看,一动就听到铃铛的声音。
整个人懵了,她又不是十五,系铃铛做什么?
她伸手就想摘了,陆莳笑着按住她,声音温如春雨:“莫动。”
廊下有宫人婢女,再动,她们都得听到声音了,恼了会儿就觉得这个人当真不正经,哪里想的这么个小玩意。
陆莳依旧从背后揽着她,低声告诉她:“明妃送的礼。”
明妃?楚染猛地想起那日章华台前的事,事后问新阳,她怎地都不肯说,重复说着陆相很凶,让她以后莫要受欺负,要凶回去。
难不成新阳就是去送这个小玩意去的?
她在陆莳怀中挣扎了两下,“那日你凶新阳,就是因为这个?”
陆莳不答,反将她的身子往怀里拉了拉,被子盖过她脚上的小玩意,声音小是小了些许,她的沉默让楚染先入为主。
枉她对新阳贴心,竟送这等玩意给陆莳,待下次见面定收拾她。
心中想着,铃铛声又响了,她索性闭着眼睛不动,随陆莳去折腾,本就是嫁她,不吃亏。
楚染大有破罐子破摔之意,缩在陆莳怀里,由着她摆弄。
她不动,就显得有几分乖顺,陆莳满意,忽而翻过她的身子,直视她的眼眸,还是为新阳辩解一句:“这怕是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