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信你。”陆莳笑意深厚,掩盖都藏不住。楚染不大明白她笑什么,咬着橘子的时候就想起那个梦,她撇下陆莳自己饮毒自杀,心跳快了几分。
那个梦有些奇怪,她为何要与陆莳和离,和离背后难不成还有苦衷不成。
甜橘在口中也无甚味道,如同嚼蜡,顿了半晌后,她心中不定,就问一句:“陆相,你我会分开吗?”
陆莳在拨橘,莹白的指尖缠着白色的橘筋,听到楚染忐忑的问话后,指尖顿住,微微发麻,舌尖差点磕到牙关。
也分不清心里是何滋味,她想过半晌后才道:“万事都在殿下心里。”
楚染就说不出话来,拿橘子去堵住陆莳的嘴,手未曾伸过去,外面就响起了婢女的声音:“陆相,二爷回来了。”
屋内两人一惊,并非是陆怀思回来,而是因为突然出声,陆老夫人的婢女当真是毫无规矩。楚染塞不出去的橘子又自己吃了,要出去,却被陆莳拉着:“等会再过去。”
楚染不解,不过陆家的事陆相做主,等上片刻,余光扫到她不好的脸色,猜测两人关系多半不大好。她从荷包里捏了个花糖给陆莳,“我们是不是要开始收拾东西,匆匆忙忙不大好。”
“不用,随身的衣裳就可。”陆莳道被她喂了颗糖,顿觉无奈,她倒多了个随身带糖的习惯。
两人在屋内规矩地做了半刻钟,算着老夫人那里应当哭出一场,陆莳才带着楚染过去。
垂花门那里站了几名婢女,是汝南侯的夫人过来了,楚染摸摸陆莳的手腕:“你会不会是最后一个?”
“不是我,是我们二人。”陆莳纠正她。
婢女过来迎着二人过去,入内就听到老夫人的哭声,陆莳下意识就停住脚步,问道:“侯爷可过来了?”
“在里面,还有柳夫人。”婢女道。
来得真齐。楚染经常出入宫宴,许多平日里见不到的人都会露面,今日多半也是如此。进去后见到陆怀思,脑海里那些想法都改变了,文弱书生,极为有礼,见到她与陆莳也是行了全礼。
陆莳唤起后,就领着她坐下,听着母子二人对话,无非就是外放这些经历的事。
坐了许久,楚染无趣,脚尖对着脚尖玩,忽而对面的汝南侯开口:“丞相何日离开郢都?”
接着就是老夫人怪异的声音:“丞相去哪里,外放?”
听着这声音巴不得陆莳离开,楚染不悦,道:“不过去巡视,无甚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