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不醉的,最后几杯酒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醉得彻底。
陆莳不催她,眉眼带笑,静静等着她‘想起来’。
楚染揉了揉自己脑袋,又抬首,恍然大悟道:“我说不合适,说阿姐比陆世子大一岁。”
“他如何说的。”陆莳问道。
“他说霍老不要脸,要娶阿姐,是陆相给传话,然后他就认为是你有心思要联姻,就让我问问。对,他让我问问。”楚染认真地点点头,为显示自己的话是对的,严肃地凝视陆莳。
陆莳被她模样逗笑了,扶着她躺下,“我确有这番心思。”
“为何,就因宁王叔封地富庶,家财万贯?”楚染直接戳入重点,潘夫人出海去了,不知何时回来,连家私军的俸禄是她在撑着,她让人跑吴江的船,得来的利益都送去西北,不好总让陆相出钱。
陆相愿意给是情分,不给也是本分,她不能死缠烂打,毕竟那是陆相的。不给老夫人,也就没有本分给她,这点她分得很清。
她晕晕乎乎,躺下后就想睡觉,睁眼看着陆莳:“你怎地不说话?”
“听你说完再说,宁王知晓自己不入朝堂,郡主以后的幸福取决于夫家。他是支持太子,不与霍家为伍,最好的打算就是把郡主嫁入陆家,世子夫人的位置并不委屈郡主,且有相府庇护,郡主是不会受欺负的。”
“未必,我与王叔说了老夫人难缠,他毫不介意,说什么老夫人脑子不做主,喜欢人家儿子,丢下女儿不管。又说若非如此,也不会造就陆相如此成就,最后竟有夸老夫人之意。”
楚染酒醉后竹筒倒豆子般把宁王醉酒都说了出来,她心里极为不舒服,人人都觊觎陆相,为何都要与她抢。
她许多事都做不了,陆相在朝堂上的举措还关系她们对外的态度,因为替恒王求情一事,她装作生气离开相府,其实她并不想离开。
奈何她二人不能显得太过亲密,成亲觉得可以接受,如今两人时日相处久了,掩藏在心底的酸涩就压不住了。
尤其今日被宁王叔酸到了,陆相再好,也只能是她的。
楚染絮絮叨叨说了一番后,贴着陆相的手心,蹭了蹭,“他觊觎你、和灵祎一样、不喜欢。”
她说话前言不搭后语,陆莳淡笑着摇首:“话说错了,他觊觎我做什么。”
楚染脑子里晕眩,不知如何作答,一时怔了下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如蒙水雾。陆莳知她心思重,拍了拍她的脑袋:“睡吧,晚些再说这些事。”
楚染眼睛眨了两下,听话地闭上眼睛,醉意涌了上来,迷糊地蹭了陆莳两下:“一道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