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恼归气恼,还是要说道理,她抬起楚染的下颚,逼她直视她,道:“殿下觉得她的话对吗?”
眉拢寒霜,让人不敢直视,楚染避开她的视线,摇头道:“不对、不对,陆相不是母老虎,不过就是凶了些罢了。”
寒霜化为坚固的冰,楚染似在火上浇油,眼见着陆莳气得无语凝汁,她才含笑地抿着唇角,陆相也要面子的。
逗弄过了,她就不闹了,捧着她的脸亲了亲,悄悄地开口:“不气你了,赵顾宁不想家里庶女入东宫,怕是不好束缚。”
“殿下随意就好。”陆莳不想说出自己的想法,本想回书房去处理公务,楚染坐在她身上纹丝不动,只得拍了拍她的手:“殿下去休息。”
陆相人还在生气…
楚染不放开她,反抱着她的脖子:“陆相,今日天色不好,阴气沉沉,不适合处理公务。”她抿着唇角蹭了蹭陆莳颈间的肌肤,陆莳微微一颤,想要躲避。
“陆莳今日好正经,那不如就去书房,我去外间走走。”楚染也不再动作,站起来就想走。
踏出一步时,手腕一紧,陆莳拉着她后退半步,跌坐在坐榻上,陆莳凑近她眼前,“殿下急甚,你今日哪里不对,被赵家姑娘带坏了?”
“或许被带坏了,不想郢都城内的温泉馆竟是赵家名下产物,她欲邀我过去玩玩,大概以后会更坏。”楚染言笑晏晏,眼中水色盈盈,映着陆相愈发冷凝的面色。
想让一人吃醋,好像并非是难事,她乐于看见陆莳这般的情绪,傲娇间带着急躁,与往日里镇静的性子极为不符。
大概这就是陆莳最可爱的一面。她只想到可爱一词,眼睛眯了起来,仿若不知眼前人的怒点,又添一句:“你要再凶,就真的成了母老虎、疼…”
她呼了一声后,捂着自己颈间的肌肤,瞪着陆莳:“咬我作甚。”
陆莳不言语,按住她的手,依旧轻轻咬上去,齿间摩挲着点点,楚染后悔自己惹恼了她。
春色满园,春水涌动,急流而四散开来。
被咬疼的人终究后悔自己的动作,如何再也不敢提那三字,陆莳却是很满意,指尖拂过那处肌肤,眉眼间的春雨滋润着万物,道:“以后不许同她玩。”
“陆相给我银子,我就不同她玩。”楚染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若非西北那个大窟窿,她也不会沾染这些俗事。
本想就此饶过她的人顿愕,眼里蔓延着笑意:“殿下说得也对,赵家的聘礼也很值钱。”
“少讽刺我,你给我公主府的聘礼可都在相府里,丝毫未动。”楚染侧过头去,凝视坐榻上的雕花纹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