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染疼得不想动弹,实在被她缠得无奈,只得起身看着她:“陆相不吃醋了?”
她脸色泛白,额头上一层薄汗,陆莳察觉不对,手摸过她的额头,“哪里不舒服?”
“有些头晕罢了,不碍事,我想再躺会。”楚染扯一句谎,预备等她离开再让人传大夫过来,她要躺下时,陆莳不依不饶地扶着她,低声道:“讳疾忌医,可是毒又发作了?”
前些时日阿秀就说了香袋一事,说时诚惶诚恐,陆莳意识到情况不对就未曾惊动楚染,兼之她近日里身体都好,并未在意。
“陆相变得聒噪了。”楚染未做挣扎,只软软地靠在她怀里,阖上眸子,听着身旁人去唤大夫,她疼得全身痉挛,拉着陆莳的手覆上自己的小腹,“揉揉、有些疼。”
陆莳的手冰冷,探进时楚染颤了颤,未作挣扎,只将由着那只手去按去揉,无力地依靠着她。
大夫来后检查了所有的吃食,上次亦是因外物而诱发,此次多半还是因此,婢女找了一圈,将今日的吃食都查过。
相府于饮食上最为关注,几乎是无人敢随意插手,阿秀回忆道:“殿下今日不过喝了些白粥,恰好东宫送了点心过来,吃了几块,可陆相也用过,并无不妥,再接着就是饮茶,茶是奴去沏的,断然不会有错的。”
陆莳眉眼一沉,低声道:“去查一查东宫的点心。”
阿秀一惊,唯独东宫送来的点心不会再三盘查的,她让人去取了点心给大夫。
榻上的楚染未曾听闻这些,疼得耳旁嗡鸣,听不见旁的声音。陆莳走近来,手中捧着一碗药,眼似蒙上雾气,在见到楚染隐忍的神色后,雾气渐渐消散,眸光亦逐渐转为复杂。
她扶起楚染,喂她喝了药,静望她许久,最后轻轻将人放下。有了上次前车之鉴后,府内的人一直小心饮食,不敢将相克的食物、香料放在府内。
阿秀站在一侧,心中惴惴不安,亦不敢随意说话。
楚染喝过药后就沉沉睡了过去,药性极好,至少不再那么腹疼,陆莳坐在一侧守着她,眸若静潭,不敢离去。
成亲两年,殿下从抵触到事事依赖她,颇费一番心思,如今能得契合的局面,实则不易。
她暗中辅佐太子,也因殿下事事牵挂,先王后早有嘱托,她为让殿下安心才不得不站在太子身边。
太子行事有自己的态度,虽不曾张扬,得周老后隐隐压制住恒王,与殿下姐弟情意日益淡薄,也不该到相残的地步。
点心里放着药材,常人吃了凝神益气,殿下则不可,太子之意究竟是为何?
楚染服过药后睡到亥时,睁眼之时天色已黑,屋内烛火通明,身侧人面带淡淡的喜色,手伸向被下,“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