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云和看着她,眼中带了几分讥讽:“怎么不可以?你的身子我五年前早就看光了。”
他说完周惜若只觉得脸上火烧火燎地红,一直蔓延到了耳后。她脸上忽红忽白,最后生硬地一字一句道:“别跟我提从前,若是再提你就立刻滚出去!我永远不再见你!”
邵云和看着她眼底的恨意与羞恼,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于是默默闭上嘴,解开她的裤腿撩起看了看,果然膝上肿起了好大一块,还有青紫的淤痕。
周惜若痛得连连倒吸冷气,她竟不知摔成了这样,看样子这伤没有两三日是不会消肿了。
邵云和抬眼看了她,道:“你忍着点。”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了些许的药油擦在了她的膝上。温热的手碰触到了她的膝上,周惜若禁不住往后缩了缩。
“别动,不赶紧把瘀血揉开,明日你可能都走不了路。”邵云和头也不抬地道。
他说着专心致志地为她揉开膝上的瘀肿,他的手法很细致,轻重和缓。周惜若先是觉得痛得钻心,咬牙忍了一会果然疼痛稍缓。他就坐在软榻边,低着头只能看见他清冷犀利的侧面,而自己一截细嫩雪白的腿就在他的掌中……
周惜若顿时觉得暖阁变得越发狭小,她猛的缩回自己的腿,整理好裤腿裙摆,道:“好了,不疼了。你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邵云和欲言又止,终是下定决心道:“长话短说,我义父想要派人刺杀温景安,打乱此次秦国与齐国的议和。”
周惜若一听心猛的一缩,失声道:“怎么会这样?”
邵云和两道剑眉紧皱:“总之很复杂,说了你也不懂。只是此次我义父与我看法不一,他想要再让秦国与齐国再因战消耗下去。所以此次议和他才想要命人破坏。”
周惜若的一颗心提得高高的,她盯着他的面色,道:“你不同意是吗?”
“是的,我并不同意,一个因战分裂的秦国以后对齐国与狄国都是一个祸患,还不如就先让秦国喘一口气。”邵云和分析道。
虽然他寥寥几句说得十分简明扼要,但是周惜若却听出了里面复杂的意思。秦国与狄国相邻,虽然秦国也有帝制,但是百姓都还是尚未完全开化,游牧为主,要是秦国因战争的消耗而内部矛盾纷起,将来也许就如如今的狄国一样各自为政,四分五裂。一个破裂的国家就无法约束,到时候好战的秦国势必将周边的齐国与狄国拖入了战争中。
而邵云和的目的不是摧毁狄国,而是想要搅乱狄国从而复国。他不需要秦国来添乱。
这才是他与他那义父意见相左的最根源所在。一个想要重建,另一个却心怀仇恨想要复仇杀戮。
周惜若长长舒了一口气:“那你要怎么阻止你的义父?”
邵云和看了她一眼,道:“义父派来的杀手就在附近,我暗中将刺客迷昏,你帮忙把刺客送出宫外去。如此神不知鬼不觉。议和能顺利进行,而温景安也能逃过一劫。”
周惜若听了他说的计策只觉得怪,想了想,不由问道:“为何要迷昏刺客?”
邵云和却不愿再明说,只道:“总之你帮忙遮掩一下,就算是为了齐国和温景安好。”
周惜若听了只觉得荒谬,分明他只是不想让他的义父破坏了他的计划,却口口声声说是为了齐国和温景安。邵云和看了她的神色,知道她心中一定是在腹诽了自己,不冷不热道:“你若不愿意就说一声。”
周惜若怕他反悔,连忙道:“自然是愿意的。你怎么说我便怎么做。”
邵云和于是低声说了自己的计策。周惜若听得认真,最后点了点头算是全然知晓了。邵云和看了看时辰,对她道:“时辰不早了,你先回殿上,我稍后便去。”
他说着转身要离开暖阁,可走了几步,他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掏出方才的药油丢给她,道:“一日两次,三天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