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他们两个之间尴尬的约会只能是前菜,那下午回到别墅,呼啸确定了自己的想法,“看来我和他们终究不是一类人。”
呼啸是普通人。
上辈子他念的是师范,这辈子只是个高中,其他五人开口就是名校,闭口就是产业——宁壑涛和冉卉聊通信领域的人工智能,刘冰峰可以介绍最近上创业板的相关公司,郑怡芳是淘宝店主,但她研究生是麻省理工的生物工程,说话间就是产业布局,舒忆清是播音主持的研究生,好些师哥师姐都在行业内,眼光自然不一样。
只能在旁边听着的呼啸心里很烦,要问泰拳有多猛,卡波耶拉的使用时机,十字固用多大力量可以折断对方的关节……这些他可以讲三天三夜,但他实在不懂人工智能。
饭中和饭后的闲聊就集中在呼啸插不上嘴的话题上,直到刘冰峰提议唱歌,这才有了他的发挥空间。
这不如说是刘冰峰的“施舍”,呼啸连猜都不用猜,这个察言观色能力顶级的男人认为应该给他些戏份。
“点个大碗宽面,说
唱哟哟,”冉卉挥舞着抱枕,像是挥动应援的灯板,一改十分钟前业内资深人士的形象。
“还是来个天路吧,”郑怡芳也在出主意。
身体原主人无论是唱歌还是说唱都不算出挑,准确定位应该是中人水平——就是比五音不全好一些的普通人的水平——之所以能被公司允许成为练习生,一方面是形象合格,另一方面是肢体协调性高人一等,出道预期是组合里的舞蹈担当。
当一个肢体协调性强的身体配上一个格斗高手的大脑,令人目眩的动作在k歌房爆发出来,围观众人啧啧称赞。
然而呼啸只是即兴跳了一段,就和其他人进入和平常ktv没两样的阶段,他看到其他人,尤其是刘冰峰和郑怡芳眼中的“欣慰”。
“你们‘欣慰’个鬼啊!”
这种眼神呼啸曾经不止一次看到过,但通常出现在他父母师长的眼中,“啊,孩子大了。”
“啊,他终于弄懂了。”
他自己也用过这种眼神看过别人,“啊,这熊孩子终于不尿炕了。”
就是这种差辈的眼神。
呼啸意识到自己出现在这里是个错误。
其他五个人也是这么想的,“练习生上这个真人秀干嘛?偶像不是不能谈恋爱的吗?再说他才20岁,还是个孩子……”
无论是否成年,“年龄歧视”都是存在的,一群年轻人中混进一个大一些的,“你看那个老家伙。”
一群大一点的被一个刚成年的乱入了,“哎呦,这孩儿挺亲。”
不管这五人参加真人秀的目的是什么,他们看到招募公告的时候明明写的是招募都市男女,在现代的社交生活中,体会关于爱情的那一点心动——说白了就是集体相亲,一个20岁的相哪门子亲?
甭说别的,能领结婚证么?
在昨天公布工作和年龄之后,三个女生回到房间闲聊的时候就聊到这个话题,虽然在镜头前浅尝辄止,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那个小孩儿是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