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这话说得呼啸和章敦儒面面相觑,“谁?”
“一个私房照摄影师,不是咱们剧组的。”
九爷的脸色难看了,整个酒店都被他包下了,除了剧组成员就只有提供服务的酒店人员,这其中不包括任何人的家属,这是他事前再三强调的。
“那个化妆师在哪?”章敦儒的表情恢复日常,只是呼啸知道,化妆师要倒霉了。
趁等饭的时间,那个化妆师和其他几个小姐妹去隔壁街逛游了,接到未知号码的来点差点挂了,听到熟悉的声音不由得一惊,再听到拍摄于她所在房间角度的照片更是大惊,老实说出昨晚来找她玩的男朋友,加快脚步回到片场。
“他七点多的时候走了,”化妆师哭得嘤嘤嘤,“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刚给他打电话没接,微信也没回。”
章敦儒语气温和地问她,“我早前说过,非本剧组的人不得邀请进入酒店,更不允许留宿,这一点你知道吗?”
“……”化妆师的脑袋快垂到胸上了,只是嘤嘤嘤。
“两点之前,你把他找来,30%,剩下的我和他谈,两点钟办不到,这事儿就麻烦了,”章敦儒笑得越发和善,“我这个人最怕麻烦。”
即便是个傻子,看到章敦儒此时脸上的笑容也不会认为他真的很和善,不能说他大题小做,作为说一不二的导演,他身上最不能出现把控力不稳的状况,如果让其他演员知道,他的剧组随便外人进来拍来拍去制造麻烦,他在业内的认可度将会受到很大影响。
像是感觉到那股子杀气
,化妆师浑身颤抖着拨出电话,紧张得直咽唾沫。
打了十几遍,电话终于接通了,她顺手点了免提,那头似乎在微微喘息着,“什么事这么着急?昨晚还没吃饱?耐心一点,等……”
“不,不是,”因为紧张,化妆师没有听到喘息声,“早上你是不是拍照片了?”
“我又不是陈老师,”那头的语气认真了些,似乎明白了什么,“再说,咱们都老夫老妻了……”
“我说的是你拍的别人的照片!你是不是把照片发网上了?”瞥见章敦儒冷冽的眼神,化妆师连忙打断男友的打岔。
那边还在装傻充愣,“别人?我可没有那种兴趣,我是私房照摄影师,不是无良摄影师,你这个人啊……”
“喂,李波吧?”章敦儒要过手机,“我是章敦儒,你可以称呼我为‘九爷’。”
人的名树的影,在娱乐圈,“章敦儒”意味着出色的投资人和天才的大导演,在其他某些行业,这个名字不是那么广为人知,但这并意味着他没有涉足于此,许多人更熟悉“九爷”。
还在模特身上的李波连忙跳了下来,作为手疾到拍下呼啸与晏颖“恩爱瞬间”的摄影师,他对行业掌故知道不少,对这行不能招惹的几个人耳熟能详,这次要不是被人抓住小辫子,他才不会冒着触怒九爷的风险搞事情。
“是‘第八天’,第八天的人找到了我,他们威胁我,要我必须拍到有爆点的照片,”李波倒是老实,虽然隔着电话,直接放弃了抵赖和抵抗,“要不是走投无路,我绝对不想冒犯您,我……”
知道是谁在暗中就好办了,章敦儒不想听没营养的道歉,“你去非洲待半年吧,北非,立刻就走,没有我发话,不许回国,”说完挂了电话,转脸对依然在发抖的化妆师,“拿上合同报酬的三成,你可以离开了。”
一个恋爱脑的傻女人,略施小惩就好,一个利用女人还满嘴狡辩,甚至转脸就去偷吃的男人,应该让他尝到肉痛的感觉。
这是章敦儒此时想到的,只是手段老辣如他,也有想不到的事情,他几天后就忘了这码事,吓坏了的李波一直等着九爷的许可,一个月,两个月,半年,一年……
北非一待就是五年。
这都是后话了。
知道“第八天”在使坏,章敦儒却没有什么好办法,因为这家杂志社的背景很复杂,五个股东里四个是外资,其中三个是跨国传媒集团,天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注资一家八卦杂志社。
有硬朗的外资,章敦儒一大半手段就没法用了。
呼啸坦承,前几天他丢出去一个“第八天”的狗仔,他琢磨着不会是他的举动惹恼了那家杂志社。
看出了他的怀疑,章敦儒笑着打消了他的疑虑,“第一,你做得很对,不管是不是记者,来自哪里的记者,没有我的允许就不能进到酒店里;第二,那是一支毫无底线的狗仔队,不会因为你彬彬有礼就少咬你一口,至于如何处理,就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