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第二集的剧情雷人的要命,呼啸虽然没有这一集的戏份,没有剧本,在剧组的微信群里聊天的时候知道的也差不多了,就是一个女人去找心理医生,说怀疑自己近乎完美的男朋友可能有小三了,两年前追求她的时候非常热烈,追到手就是另一副面孔,最近更是变本加厉,对她越发冷漠。
随着心理医生的询问,女人慢慢想起男朋友和自己妹妹之间的细节,顿时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妹妹三了她,压不住怒火的她立马给妹妹打了个电话,妹妹却说自己只是因为请教如何办理出国手续,所以和她男朋友多说了几句话。
继续追问,女人得到一个惊人的结论,男朋友竟然爱上了自己的母亲,这,不可原谅!怒不可遏的她打过去电话,却听到母亲说,男朋友频频给母亲打电话,只是因为想知道她父亲的口味,想学习对他口味的饭菜。
好像很正常?
但在心理医生的推波助澜下,女人怀疑起男友和她父亲之间的关系不正常,近乎崩溃的她犹豫着打通电话,父亲却说,他们两个是真爱,请她成全他们。
就在女人因为这条消息震惊无语的时候,心理医生对她说,“其实我是你的生身父亲,他是你哥哥。”
剧情很雷,一个伦理梗不厌其烦地玩了五遍,剧情为了反转而反转,知道第二集是这样,呼啸万分庆幸自己这个第三集很正常,客串的其他几集也没有第二集那么弱智。
靠近导演的位置,呼啸小半注意力在演员身上,更多关注的还是导演的视线和动作,这是表演老师教给他的,和考研辅导班有时会研究出题人的出题习惯一样,当你摸透了他们的习惯,自己身处其中当然如鱼得水。
了解导演,意味着自己的表演可以有的放矢。
邱恩去门口来回好几趟,迎过来好几个演员,数了一下该到的都来了,他没两下就挤到呼啸身边,“心理诊所的戏拍完了,现在拍的是中间穿插的回忆。”
不愧是眼看六路耳听八方的
场务,只是看了呼啸一眼,就知道他想知道什么。
按照拍摄进度,今天是轮不到他了,呼啸很自由地在影视基地走来走去,买票坐上一辆游览车,绕着基地各处转了一遍,“挺新挺好,不过的确和实景没得比。”
因为和棚岛十分相似,只走了一遍就腻了,呼啸回到片场,找了把椅子,拽到角落,掏出剧本翻了起来。
本来还想见识一下其他人表演的呼啸,在看到那个说“我爱”的男演员,顿感一股子苞米茬子般的生硬,棒读一样背诵台词,就像一个没的感情的收录机,毫无学习的必要。
如果不知道剧本怎么写的也就罢了,这个男演员前两天还在群里说,这是一个精神状态很有层次感的角色,他要表现出三种心理活动。
就这?
和他对戏女演员好多了,只是这样也中和不掉那个男演员的拉胯。
喊停的导演斟酌片刻,还是想着拍一次挺不容易的,说得过去就让他过去吧。
张泽一直跟着他,助理就是干这个的,“今天就在这坐一天?”
“不坐能怎么办?之前说的就是今天进组,即便拍不到戏,也得是今天,”呼啸仰脖子灌了一大口可乐,将瓶子放到旁边的地上,翻了一页。
剧组的人不算很多,算上帮忙打杂的也就三十几个,其中还有五个应征而来的大学生,说是导演的弟弟的同学,来这里跑龙套的。
毕竟只有两个人的咖啡馆未免太冷清了。
从助理背着的书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打开到最新的一篇,上面的字迹潦草到就像加了密,除了书写者本人,大概没多少人能看得明白,这是表演老师教给他的办法,接到剧本之后给自己饰演的人物写个人小传,以此增进自己对这个人物的了解和形象上的贴合。
没有一个故事会按部就班将一个人从出生到死亡,整个过程中的每一个细节全部写出来,即便是史书或是人物传记,也会有详细和简略之分,毕竟“详略得当”是一部合格作品的起码要求。
演员写的“个人小传”就不是这样了,它更多的像一个完形填空,利用剧本给出的设定,演员自己填上合乎逻辑的补充,充实这个人的履历。
譬如有个人每次穿上西装,都要对着镜子把领带调整到最中间的状态,如果联系到剧本给出的生日,9月3日,那他是处女座,处女座的人可能会有完美主义倾向,那他在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到家,不会随便把鞋一脱就完事了。
这就是个人小传的功能,在老师的督促下,已经阔别用笔写字多年的呼啸被迫拿起笔掏出本——老师说用手机或者电脑等有键盘的工具不利于演员自己的思考和记忆——这半个月已经写了一万多字了。
“作为老兵,他满脸风霜与疲惫,但作为一个归乡的人,他的表情中应该还有久违的喜悦……”
“离开家的时候还是个半大孩子,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个粗犷的汉子,不光需要化妆上的辅助,还有眼神,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