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雨期末考试也考得不错,虽然比期中退了一名,但总分更高一点,大家都很高兴。正好赶着他的生日,陈妈妈买了一个巨大的蛋糕,和陈卓一起做了好多菜,一家人还开了红酒。
陈卓不怎么能喝酒,只略微尝过一点白酒,那辛辣冲人的味道让她自此敬谢不敏。她尝了尝红酒,觉得味道还不错,起码不冲人,就多喝了几口,没过一会儿,头就晕起来,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
她觉得头脑发昏,刘知雨看到她眼神不对劲,问她:“你是不是喝醉了?”
父母才看到她在椅子上坐都坐不住了,手撑着额头,也不说话,就是听他们说话,一直在笑,看着傻兮兮的。
陈妈妈看到她的杯子已经被喝空了,又心疼又好笑,“我居然还养了个酒鬼,一不留神就喝了这么多。”说着就去搀她。
陈卓朦胧着眼睛被陈妈妈扶起来,她抱着妈妈的胳膊不撒手,就只是笑,看起来很乖的样子。
刘知雨说:“要不然我扶姐姐上去吧,您和爸爸把餐桌拾一下,”陈妈妈看桌子上挺乱的,以为他是怕油腻,想了想说:“也好,今天该老刘洗碗了,我大发慈悲帮老刘拾拾桌子。”说完就要把陈卓交给他。
陈卓看起来虽然已经醉的辨不清东南西北了,一听刘知雨要扶她,马上扒住了陈妈妈不放手,她搂住妈妈的脖子,头埋在她肩膀上,嘴里迷迷糊糊的撒娇:“不…不行,妈妈送我上去。”
陈妈妈笑得不行:“没想到小满喝醉酒居然是这个么德行,怎么这么黏人啊你?”她把陈卓的胳膊掰下来,“乖啊,让小雨扶你,妈妈拾桌子。”陈卓死活不撒手。
刘知雨走上前来,硬是把她从陈妈妈身上掰下来,“走吧,我搀着你。”
陈卓没办法,一步三摇的松开陈妈妈,一手拂开他:“我自己…我自己能走,不用你。”
说着她摇摇晃晃往楼梯口走去,陈妈妈和刘爸爸在身后哈哈大笑,她根本都走不了直线了,歪七扭八蛇形前进,扶在楼梯扶手上就趴下来,刘知雨上前,不由分说地把她胳膊环上自己的脖子,手往她腋下一提,就把她半拖半抱的提溜着往楼上走。
陈卓还在兀自推搡他,嘴里说着:“不行,不让你扶,你起开。”
她自觉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了,但作用到刘知雨身上,那力道就跟挠痒痒似的。
他把她弄到房间里,放到床上,她一把把被子拉到下巴,一双雾蒙蒙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刘知雨:“你走吧。”
刘知雨被她气笑了,本来打算给她盖好被子就走了,现在反而坐到她床边,摆出一副促膝长谈的架势,不打算走了。
他抱起双臂看着她:“我就不走。”
陈卓伸出脚踹在他腰上,使劲蹬他,要把他赶走,他一动不动,连头发都没有动一下。
她气馁,拉过被子蒙住头,就打算睡觉了。
才闭上眼三秒钟,她突然睁开眼睛,掀开被子就要穿鞋往外走。
刘知雨拦她:“你干嘛去?”
“洗…洗漱,刷完牙再睡觉。”
刘知雨无奈:“醉成这样还想着刷牙,你可真爱干净。”
她闻言嘻嘻一笑:“就爱干净。”
她穿了鞋就三摇四晃的往卫生间走,其实意识是清醒的,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举动很反常,她也不知道自己喝醉酒居然这么爱笑,就是觉得什么都很好笑,如果人体有个笑腺的话,那么酒就是她的笑腺触发物。
她站在洗漱台前挤好牙膏,对着镜子刷牙,刘知雨抱着双臂站在门口,从镜子里看她。
她笑起来:“你看我干嘛?”
“不能看吗?”
“能看,能看,嘿嘿,没有你刘大少爷不能看的。”
“你什么意思?我什么都能看?”
陈卓有些困惑,“看什么?”
刘知雨无语:“你刚刚说的,说我什么都能看。”
陈卓一口否认:“我没说,谁说的你找谁。”
跟喝醉的人是完全无法讲道理的。
刘知雨看着她刷了牙洗了脸,要上厕所,他主动走出去,等在门外,结果等了十五分钟还不见她出来,他敲门:“你是不是掉到马桶里了?”
“嗯…嗯?出来了出来了。”
陈卓刚刚差点在马桶上睡着,她出来洗了手,感觉好像不那么晕了,努力沿直线走到屋里,刘知雨跟进来,她警惕的躺倒,把被子又拉上来,这回把鼻子也盖住了,只剩眼睛露在外面,用眼神示意送客。
刘知雨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还是坐着,一动不动的看着她,不走。
“你快睡觉去吧。”
“才八点半,我睡什么觉,睡不着。”
“你不睡我睡,快走快走。”
“不走,我看着你睡着再走。”
“你看着我睡不着。”
“为什么睡不着,你就当我不存在就行了。”
陈卓被他的没皮没脸弄的哭笑不得:“我知道我喝醉了,但你一个大活人坐在边上我还是能看见的。你快走吧,走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