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成在开车。
他首当其冲,把这辆车牌里带着好多八的黑色奔驰g—class开的像一支火箭。身后那一溜车队虽然很努力很拼命地在追赶,但根本就追不上。转眼就不知丢到哪里去了。
副驾驶座位上的服部从心脸色有些青紫,倒不是晕车,是吓的。
他好歹也是黑道出身,飙车砍人的事不少见,也没少干。当初年轻的时候,也混迹过地下飙车党,那时候年轻不怕死,油门轰轰不顾生死,声色犬马,也算过了一段颇为自豪的彪悍人生。
直到今天,这个他自以为彪悍的记忆突然就变得犹如在幼儿园里没事总尿床一样可笑。
原来他以前以为的飙车,只是开个碰碰车。
宇文成这种的,才叫飙车。
不管是畅通无阻的高速公路还是复杂的城间公路,他永远在用最高车速行进,无论多么复杂的路况多少车辆,他都能在间不容发之际穿插自如,就像是大海里灵活的游鱼。
他甚至能在逆行车道躲避迎面而来的几百几千辆车。速度令人叹为观止,对面的车主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过去了。
服部从心就看着那一辆辆的轿车啊,越野车啊,大货啊什么的从眼前像放电影一样滚滚而过,明知道只要有一个闪失自己就特么算交待在这了,脸色想不紫都很难。有时候甚至吓得眼睛都紫了。
但宇文成一个闪失都不出。
他就带着浑身发紫的服部从心一路从福冈开进了神户,他这样的高速,很快吸引了大批的警车在后面呜呜地狂追,但就没有一辆能追上的。
宇文成一骑绝尘,把车开到石田影视公司的楼下。
在下车之前,他转头看了看服部从心:“知道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开车?”
服部从心本来是想吐的,忽然就被宇文成这样一个问题堵了回去。他顿时开始了紧张地思索——是啊,为什么?宇文成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为什么又要问这样的问题?这其中必有深意!
服部从心摸着自己肿胀的脑袋,把紫色想成了青色,忽然间灵光一闪:“我知道了!大队长大人是想告诉我,我们黑道就犹如在高空中走钢丝!一步也不能错!一错就要死!而我只要在大队长的领导下,就真的可以一步都不错!”
关于这点感悟他是有深刻感受的,毕竟这一路要是他自己这么开车,给他八百条命,他也通不了关。
宇文成莫名其妙地看了服部从心半天:“你特么到底在说什么?我只是觉得很郁闷,很郁闷你知不知道?我在福冈有那么多女朋友,居然一个女朋友也见不到!烦死我了,所以开下车发泄发泄。”
服部从心:“……”
竟然是,是这样的吗?
宇文成笑了笑,一把就将服部从心拖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把他的手放在方向盘上,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车开的不错。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服部从心:“??”
宇文成背转身悠悠地就走了。
服部从心:“??”
突然就听见后面一大排警车呜呜地就到了,当时就有好多警察呼啦啦把枪指向服部从心:“开车的!立刻下车!马上下车!双手抱头!”
服部从心:“!!”
一个警察二话不说冲上来就把他拽了出来,咔一下就把手铐给他拷上了:“八嘎!会开车很牛逼的吗?妈的有种你把车开上天啊!”
服部从心:“??”
那警察看服部从心一脸懵逼,顿时就很生气:“咋?还不服气?你就说这车是不是你开的!”
服部从心看着宇文成完全消失的背影,咽了口唾沫:“是吧……”
“是就是!吧你妹啊吧!”警察气势汹汹地押着服部从心就上车了,顺便就把车也拖走了。也难怪他们这么生气,这一路追了怕不是有百八十公里,还特么从来没有追过这么累的车。关键是还特么追不上。
其实服部从心在神户里的关系还是很硬的,只可惜认识的多半是高层,这些底下做事的交通警察,谁能认识他。当时就把他个土彪子给抓起来了。
这一瞬间服部从心忽然有了一个新的明悟。
宇文成之所以带着他一起开车……怕是就为了顶个包……吧?
关于这件事,宇文成肯定是不会承认的。他只是承认自己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