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刃:“??”
“你特么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光条条的小弟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他一个人,我们五十几个人。他说要来找你要债。我们笑了。我当时就让他滚。他不滚。然后就有几个兄弟上去动手了。然后那几个兄弟就倒下了。然后我们又上去一大群,然后我们一大群也都倒下了。后来不少人都跑了,除了我是往您这儿跑的,其他的人都是朝外面跑的……”
“八嘎!”月华刃差点一下也把自己急成了奶奶灰:“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一个人就把你们吓成这样?槽特么五十几个人还打不赢一个人?跑你麻痹啊跑!”
那小弟想了想,很诚恳地说道:“我觉得要是认真打的话可能真的能打得过。但是大部分人都不敢跟他打。”
“卧槽尼玛!为什么?”
小弟没来得及回话,因为这个时候澡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
走进来一个人。
看到这个人的一瞬间,月华刃也有点儿说不出话来。
如果不是这个人手里的匕首还捏在手上滴血,人还在站在那儿,牙齿很白在做微笑的表情,月华刃说不定会以为这是个死人。
小弟说这个人是刀疤男,倒是没说错。这个人真的是一脸都是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刀疤,此刻这个刀疤男的身上全是血,全是血!
那些血从他浑身上下各个地方往下滴落,也不知道是别人的血溅到他身上的太多,还是他自己身上也在流血,又或者两者都有。
如果他不笑,看起来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但现在他笑着,却更像。
刀疤男看了看那个光条条的小弟,指着月华刃很认真地问了一句:“他就是月华刃,对吗?”
光条条的小弟怔了怔,拼命地点头。
月华刃:“……”
刀疤男又很认真地问那个光条条的小弟:“我们好像还没有打,你要打吗?”
光条条的小弟怔了怔,拼命地摇头。
月华刃:“……”
刀疤男点了点头:“既然不打,那你就走吧。”
光条条的小弟没有丝毫犹豫,拔腿就跑,跑的像是身上的衣服都穿的挺好。
月华刃:“……”
刀疤男随手把手里的匕首丢掉,来到月华刃的澡池边,把血淋淋的双手在池子里洗了洗,池子瞬间被染成一片血红。刀疤男有些羡慕地看着热乎乎的池子:“水挺热乎。”
月华刃:“……”
月华刃强作镇定:“朋友是哪一路的?报个字号。”
“永成信贷公司。”刀疤男从血糊糊的兜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烟盒,拿了一颗被鲜血浸透的香烟,毫不介意地点着吸了口,把烟盒朝他递了递:“你也来一颗?”
月华刃:“……”
“谢谢。”月华刃是很清楚永成信贷公司的底细的,那个狗屁高利贷公司,一共就三个人,就只能吓唬吓唬一下平头百姓,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狠角色。
月华刃的眼力并没有因为他没穿衣服就降低,他看得出来,这个刀疤男从门口走到这里,靠的全是以伤换伤的笨办法。很有可能自己再给他一下,他就得歇菜。
可是刀疤男把烟递给他的时候,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这个摇摇欲坠的男人看起来随时都会倒下,可是你却永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真的倒下。要是他的力气还够干两个呢?
“兄弟高姓大名?”月华刃想了想,决定要先摸摸底:“以前……在哪里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