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苏愿宁消失的第七天。
自从那天晚上以后,奇允和风隐之间的关系开始变得微妙起来。
碍于情面,风隐不好再责怪弟弟。毕竟两人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得。可即使这样,他还是阴沉着个脸,每天面对这些下属都没有好脸色。
仿佛将这股怒气撒到外人身上,弟弟奇允也能感觉到,风隐对自己的不满。
没办法,人是自己弄丢的,哥哥要怪他,也是理所应当的。可是,奇允自己也不好受。
像是小孩弄丢了最心爱的玩具,生活一下子变得空虚起来,不能捉弄她,看她伤心哭泣,或是胆战心惊,苏愿宁的一颦一笑,都让他夜不能寐。
就这样,奇允每一天,都随着几个魔族护卫,来到那条河边,随着河流一直往下走。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就算她死了,奇允也要把她的尸骨带走,把她的肉体泡在福尔马林里,把她的长发剪下来,日日陪伴在枕边。
他不要,不要她离开。
这样接近疯狂而扭曲的情感,让他变得恐怖。
顺着河流走下去,绵绵不断的密林让人产生一直在原地的错觉。这里的树木紧密的挨在一起,像一根根笔直的塔罗牌立在一起,连阳光都快穿透不过来似的。
奇允在岸边行走着,敏锐的眼睛不放过每一个角落。河水依旧急湍,一浪接一浪的打在岸边长满青苔的石头上,溅起无数水花。
另一边,风隐虽表现出不在乎的样子,却暗自派了一拨人,到人类幸存者村落,挨家搜寻。他们一户一户的搜索,却没有任何获。
小小的一个人类女孩,竟能动用两个魔族皇子来寻找。这是让人所震惊了。底下的人都议论纷纷,怪他们不懂事。
人类而已,没了,可以再抓个新的过来,何必非要她。
奇允走着走着,突然被脚下一绊,本来就心情不好,正想要破口大骂,却发现脚下的东西后,皱着眉蹲了下去。
骨节分明的长指轻轻地捏起它的边缘,将地上的障碍物提起,凑近了瞧。这是一件明显被水浸湿过后的披风,看得出来,这件披风已经落在这里许久,一定被水沾湿又风干,如此反反复复,表面上已经皲裂成一块一块的了。
这件披风,奇允不是不认识。然而,很是熟悉。
魔族部落的标志,披风。这是他们落下的东西。
奇允那双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也许,人被他们半路截胡了。
像是被抢走糖果的小孩,他满腔怒火,恨不得现在就去他们的老巢,探个究竟。
这群小偷,平时就和一群老鼠似的不安分,数次骚扰皇室,与皇室作对。没想到,这抢劫都抢到女人身上了,连他们的女人也要抢,真是得寸进尺。
奇允狠狠的攥紧了手中的披风,皮笑肉不笑的,像是要活生生的把它捏碎。
昏暗的房间内,风隐懒散地倚靠在沙发上。
“找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