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半节课,白恬如芒在背,难熬极了。
她对于别人投向自己的目光非常敏感,就算背对着也能感觉到。而她知道,对方跟她一样。
这也是为什么一周以来她尽可能避免与对方对视的原因,连多余的打量都全部规避了。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直到毕业,她们之间都不要有交集。
全校大概只有白恬对她唯恐避之不及。因为事实上,在每个人的眼里,白恬的同桌都是一个完美的人。
出身不凡,成绩顶尖,又长得漂亮,几乎所有的便宜都被她占尽了。
偏偏她连性格都好得无法挑剔,不会拒绝任何人的求助,不吝啬自己的学识,谈吐大方,待人亲切。好到连同龄女孩子都无法生出嫉妒之心。
如果一个人比你优秀一些,你或许会不平衡,会生出看不顺眼的情绪,甚至因此而讨厌对方。
但如果那个人比你好太多太多,你就只剩下了瞻仰,因为那望尘莫及的感觉实在太过无力,连多一分的嫉妒都挤不出来。
就连白恬自己也在这段时间的相处里,渐渐被对方展露出来的一切所迷惑。
太无害了,无害到白恬好几次都情不自禁地陷入自我怀疑。
那一天她见到的人,真的是叶晚吗?
叶晚单手撑着头,左手握着钢笔在笔记本上两三步写出解题过程,然后以一个完美的答案画上句号。
这种程度的题已经简单到了无聊的地步。
她双眼专注地看着讲台上的人,偶尔与对方目光对接时便给予一些更认真的情绪,这样就能换来对方赞赏的眼神。
笑意在心底扩大,又在下一秒变得索然无味。
她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站在后门角落里的人,她的视线正大光明,饱含着关切,但却让对方更加抗拒。
是的,抗拒。
她的新同桌,非常抗拒与她的接触。
偏偏对方还自以为伪装得很好,却不知,那明明对所有人都满不在乎的姿态下,唯独对自己客气疏离,对比是多么的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