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成泽双手紧握,低下头半晌,吸了口气,又抬起头来,继续道:“许琳她,她病得很重。”
李学民愣住,看着他的脸。
“医生说,她可能撑不过半年。”叶成泽吸了吸鼻子,伸手拿过茶杯握在手里,轻轻摩擦着,最后道:“我必须早一点跟她完婚,趁她现在还醒着,让她安心地把阿远交给我抚养。”
李学民看着他许久,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你啊,你啊。”年过六旬的老人摇着头,低声问:“别人的孩子是孩子,那你的孩子呢?”
叶成泽沉默下来,看着茶杯不知在想什么。
最后,李学民再也说不出什么,只能满脸愁容地离开。
坐在沙发上的人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放下茶杯,打开手机,看着屏幕上的那张笑脸,静坐到天黑。
运动会如期而至,a班的人果然一个也没逃掉,全都被迫坐在了操场上。
可能最近他们跟操场有缘分吧,被分到的区域恰好就是太阳最晒的地方,一张张朝气蓬勃的脸才一个上午就被晒蔫了,垂头丧气地盼着早一点结束。
体育委员虽然看起来呆头呆脑的,但其实是个心思细腻的男生,他小声跟班上的男同学们商量了下,把为数不多的阴凉地方让给了女同学们。
有几个女生实在不走运,刚好这两天不方便,被晒了一上午已经快撑不住了,这会儿简直是雪中送炭。一下子,体育委员在女同学们心中的评价直线上升。
傻大个笑得露出一口白牙,衬得那脸更像是有非洲血统了。
他拿着名单看了一眼,找了一圈没看到人,问:“白恬去哪儿了?下下个就到她了啊。”
要说谁在班上最没有存在感,那绝对非白恬莫属,虽说现在她跟班上的关系比以前好很多,但也没有人真的跟她亲近。
不是别人的原因,是白恬太过疏离。
刘然正在后面搬着班费买的矿泉水,被这么一问也挺茫然,他站在原地看了一眼,然后掏出手机给白恬打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了,人声未起,刘然先听到了稀稀拉拉的水声。
他顿时脸色古怪起来,走到旁边小声问:“你不会在厕所里接我电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