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黎的神色一顿,却克制住自己,没有失态。
葬礼结束后的这一段时间以来,他都做到了像个正常人一样,吃饭睡觉,工作休息。
成年人不可以沉浸在悲伤里,因为还有生活需要维持。他知道这一点,也做到了这一点。连朝夕相处的合伙人都认为他已经没事了。
直到今天,他打开箱子,看见那件白色礼服的一瞬间。
叶黎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没有长大。
他迫切渴望一个怀抱,让他藏住自己的脸,把眼泪和哭声都痛痛快快倒干净。
面前的人看着他,轻声细语地安抚着他为自己找的借口。
叶黎慢慢安静下来,脸上的窘迫与不安淡下去,袒露出他原本的情绪。
“不要紧张,我没有生气……”
白恬的话才到一半,身前的人就伸出手来,将她拥入怀里。
“……就让我靠一会儿。”他的声音几乎哽咽,“一小会儿就好。”
短发女孩被他抱住,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这像是默许,于是叶黎收紧了双臂,埋在她肩上。
轻薄的长衫被一点点打湿,贴在肌肤上,成了附在骨血的一道印记。
白恬觉得那里的肌肤烫得发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小区门口那辆车大概停了很久。
叶晚开过去的时候,不知怎么瞥了一眼,却看到一张不陌生的脸。
甚至那件外套,也异常眼熟。
她打着方向盘进了小区,轻车熟路地拐进公寓楼前,还在想着刚刚的事,前面就突然窜出来一只巨型犬,吓得她连忙踩了刹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