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帝同时也觉得,北宫千宁身世堪怜,如今又成了瘸腿和黑脸,还不知有多少人要挤兑她呢,是该提升一下她的身份了。
北宫千宁当年出生时天现异象,按照天道预示,北宫千宁日后很有可能是皇储妃,作为女子,非同凡响指的应该就是凤命,但是清远大师说过,北宫千宁的凤命尚未清晰,还需要一个大机缘。
而当年北宫千宁出生时的异象,只有少数几个人能够看得到,清远大师还说,那日看得见那个异象的人,应该只有帝后、德妃、端王和景宁伯爵夫人索飞瑶。
永昌帝一直关注景宁伯府,期待伯府大小姐长大后,顺利参加皇妃大考,即便不能成为三皇子妃,也要让她成为三皇子侧妃,因为三皇子百里和治,是他最喜欢的儿子,当年给他取名为治,便是寄予厚望,希望他是将来治理国家的那个人。
在北宫千宁跟索飞瑶被景宁伯爵赶出伯府后,为了能够让让北宫千宁顺利成长,永昌帝还暗中命令端王,让他照拂索飞瑶母女。
若真是皇后的黑手伸向宁丫头,那就别怪他不念夫妻之情。
“听说往西边做秀女亲使这一趟,你抱了宁丫头?”永昌帝看着自己清心寡欲的三儿子,内心和好奇他哪里来的决心抱起北宫家的丫头。
百里和治知道父皇称呼北宫千宁为宁丫头,是因为端王叔的原因,以往他觉得父皇是爱屋及乌,现在听到宁丫头这三个字从父皇嘴里说出来,他竟然觉得有一种亲切感,不过他也只是像以往那样惜字如金:“她,瘸腿。”
父子连心,永昌帝自然知道这两个字的意思,他虽然气恼儿子狗嘴吐不出象牙,却也欢喜他终于懂得怜香惜玉、并且大胆地抱起一个女人,就冲这个抱,宁丫头怎么着也只能跟着他的三儿子了。
永昌帝看着令人操心的儿子,决定用力推他一把:“一会儿你就带上太医,到北宫家给她治病解毒,她兄长敢打了胜仗,咱不能寒了他的心,后日便是秀女进宫的日子,父皇不想让宁丫头受到非议。”
带太医去北宫家,这份差事正和百里和治心意,因为他的人还在尝不忘酒楼守着北宫千宁,他一直担心幕后黑手会不会继续找她的麻烦。
百里和治刚想离开御书房,做盛装打扮的皇后苏恬前呼后拥的,押着冷翼,哭嚎着来到御书房外,说是求见皇上。
永昌帝看了百里和治一眼:“朕正要问问她,她倒是自己来了。”
“让她进来。”永昌帝向贴身太监张公公示意。
张公公立即感觉头大起来,这位苏皇后,虽然登上皇后宝座那么多年,可是她依然不满足,总是三天一大闹两天一小闹,一点儿也没有皇后的端庄贤淑,若不是当年她是跟皇上一起启动帝台印之人,只怕皇上已经废了她的后位。
心中再怎么替皇上不满,张公公表面上对皇后依然是恭敬有加:“皇后娘娘,皇上请您进去。”
只可惜张公公的话刚说到请字,苏皇后已经风风火火地冲进御书房,然后,御书房便想起惊天动地的鸣冤声:“皇上,臣妾没有派冷翼去拦截北宫千宁,是有人在陷害臣妾,皇上,我可是启动帝台印皇后,我已经是天下第一尊贵女人,我怎么可能去暗害一个出身卑贱的——”
“住口。”听到皇后嘴里吐出来的卑贱两字,永昌帝大喝一声,打断皇后的话:“北宫千安刚刚打了胜仗,北宫千宁自己也立即军功,她可是朕亲自追加的秀女,你身为皇后,说话竟然如此粗俗,哪里有一点儿母仪天下的风范?”
苏皇后自知理亏,便放软声音道:“皇上,臣妾并未派任何人去谋害本宫小姐,北宫小姐是秀女,她也有可能跟淳儿,跟淳儿琴瑟和鸣,再说还有三皇子在甘南道任秀女亲使,臣妾怎么可能这般明目张胆地做蠢事呢?”
苏皇后平日虽爱闹腾,可今日这番话,却也分析得在情在理。
永昌帝难得地正眼看向苏皇后:“那依你之见,此事是怎么回事?”
苏皇后看到永昌帝愿意听她辩解,心中稍微放松了一下:“回皇上,冷翼确实是臣妾的侍卫,但是臣妾并未派给他任何任务,一定是什么人假冒臣妾,借用臣妾之命给他下达害人任务,还请皇上为臣妾做主。”
永昌帝看到坐在一旁悠闲喝茶的三儿子,张口就像让他去审问冷翼,可是理智还是告诉他,三儿子并不合适做这些审问之事,便改口道:“治儿,你带着你的两个手下,一起去审问冷翼,今日无比把此事搞个水落石出,不影响后日的秀女进宫。”
百里和治手中的插手微微荡漾了一下,想起手下跟他说的那个见过北宫千宁、并且从东华门回宫的中年妇人,他便觉得有些头疼。
宫里正上演查案的戏码,北宫千宁这边也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