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索飞瑶的哀嚎声,永昌帝吓得立即站起来,起身就要往内室走去。
婉贵妃本就心情复杂,看到永昌帝如此担心北宫千宁,她的心情变得更沉重,不过她还是记得提醒一句:“皇上,稍安勿躁。”
“那你进去看看宁丫头怎样了?”凤命关乎国运,永昌帝可不能让既有可能身负凤命之女有何闪失。
婉贵妃应了一声,便进入内室。
“皇兄莫急,既然安儿说没有大碍,那就是没有大碍,您莫要急坏了身子。”端王其实很担心索飞瑶母女,可是在永昌帝面前,他首先要关照的,还是永昌帝。
看着婉贵妃进了内室,其他嫔妃心思也复杂起来,她们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她们的这位皇上,是如此的看重北宫千宁,之前她们还以为仅仅是因为北宫千宁立了军功,可家里立下军功的女子多的去了呀。
淑妃和贤妃本来还想着,趁着这机会替自己的儿子求娶北宫千宁,可是看到皇上如此宝贝北宫千宁,她们都觉得,她们是抢不过婉贵妃和三皇子的。
正厅里的人,都是大气不敢出。
而内室的榻上,或许是因为母女连心,在索飞瑶的凄婉呼唤下,北宫千宁悠悠转醒过来,只不过因为她伤在后背,只能侧身躺着,她的伤口,已经被亲哥哥给包扎好了。
“宁儿,你醒了?我觉得怎样?”之前女儿假装瘸腿,外加上有武艺护身,索飞瑶从不担心女儿的安全问题,可是不曾想媏怡公主如此胆大妄为,居然先持剑闯寿康宫,再冲去御花园,当着太后的面要刺杀她的宁儿。
本来以她的宁儿的身后,是不会被媏怡公主刺中的,偏偏媏怡公主的剑偏向太后,女儿在情急之中,只能用身子挡住太后,可怜她的娇娇女儿,无端的在皇宫内遭受这种无妄之灾。
索飞瑶只觉得心如刀绞一般,完全失去往日的镇定和优雅从容,可是伤人之人是顶顶尊贵的嫡出大公主,她一介平民,又能那公主怎样?
“娘,妹妹的伤口不算深,将养几日就好了,您不用太担心。”北宫千安低声安慰索飞瑶。
北宫千安心中也是明镜似的,妹妹这个仇,他们本宫家是无法报的了,如今能做的,除了把伤养好,什么也做不了。
其实对于妹妹和其他秀女之间的仇怨,北宫千安很清楚,那都是其他秀女先挑起的,自己妹妹以弱示人,在几番较量中屡屡胜出,这让他感觉十分诧异,等妹妹伤好之后,他再具体跟妹妹详谈。
太后叹息一声,北宫家母子三人,都是顶顶明事理的人,如此好的人,偏偏那景宁伯爵不知珍惜,让他们受尽了委屈,景宁伯府真是可恶至极。
太后心中不忍,说出的话也就十分和蔼:“宁丫头,哀家这条命,是你救下的,你是哀家的救命恩人哪,那个疯癫的媏怡,哀家一定——”
“太后娘娘。”北宫千宁知道,太后是受自己所累,她不能让太后太难过,便及时截住她的话:“是宁儿不好,太后娘娘您是受宁儿所累,宁儿觉得万分惭愧。”
“不许胡说,是媏怡她胆大妄为。”太后强硬地否定了北宫千宁的话。
婉贵妃看到北宫千宁神尚好,不过也还是亲自问询了几句,并告诉北宫千宁,说是皇上就在外间等着,他很关心她的伤势。
“哥哥,你请皇上进来吧。”北宫千宁立即跟哥哥示意。
北宫千安看了一眼榻上侧卧的妹妹,立即亲自走出去请永昌帝。
一听说北宫千宁醒来,三皇子就不顾永昌帝了,立即拔腿先跑进内室,看到北宫千宁脸色苍白得很,他蹲在她身边,一脸忧色道:“宁儿,可是很疼?伤到筋骨否?”
“治儿,没有伤到筋骨,你放轻松点,你这样子会把宁丫头吓着的。”太后正在因为孙女伤了北宫千宁而愧疚,看到自己孙儿宝贝北宫千宁,心中多少有了些安慰。
痛啊,谁说不痛呢?不痛能晕倒过去吗?先前在康州受的伤,只是存在她的记忆中而已。
这一次是她“亲自”受的伤,是她这辈子受的第一次剑伤,那种锥心刺骨的炸裂感,可真不是那么好受哇,无奈她已经有了英勇的名声在外,她现在正在想,怎样才能保持这份“英勇”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