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千宁讥笑道:“那你可知把持朝政多年、党羽众多的承恩公一党,为何在一个月里就完蛋了?”
“是他们罪有应得、自找死路。”龚汉海说得正气凛然。
“耿直,真是耿直啊。”北宫千宁提到了嘲讽的味道。
傅元德听不下去了,直接吼道:“北宫千宁,你什么意思?你自己也承认了,我俩说得没错,为何你却这般嘲笑我们?别以为有殿下撑腰,你就可以随意作践我们。”
这一回,好像所有人都认同傅元德的话,龚汉海都不用自己开口,只是恶狠狠地盯着北宫千宁,就连卢公公,也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蝶已经面露忧色。
若说与众不同的,就只有百里和治,只见他抬起手,轻轻帮她把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脸上则是一副宠溺的模样,令傅元德和龚汉海越发看得郁闷。
北宫千宁抬到了几分音量说道:“承恩公一党的罪行,皇上并未不知,苏皇后不堪为后,皇上也不是不知,为何他之前不治他们兄妹的罪?为何在选妃大考期间,才拾他们?另外,你们可知导致苏家兄妹倒台的导火线是什么?是谁做了背后的推手?”
“这个……”傅元德和龚汉海再次面面相觑,这些问题,他们还真的不是很了解,只是听说个大概,便斗胆问北宫千宁:“郡主,据说你每次进宫几乎都受伤,都跟皇后或者媏怡公主有关,是不是你亲眼看见了什么?”
卢公公听到这里,眼神顿时一亮,再看到百里和治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他便相信自己的猜测。
陆宏竖起耳朵,努力听清这些宫闱之事。
蝶都不曾陪着北宫千宁进宫,北宫千宁因为总是被太后和皇上留在宫里养伤,而难得的几次回到北宫家或者三皇子府,也都是躺着养伤,北宫千宁压根就没有跟她们多说宫里发生的事情。
这会听到北宫千宁主动说起宫里的事儿,她跟陆宏一样,竖起耳朵听着。
北宫千宁不等两个伴读再问什么,继续自顾自地说下去:“所有人都清楚,承恩公一党势力过大,早就不把皇权放在眼里,皇上若是想办了他,多的是借口,但是在世人眼中,苏皇后毕竟是天道选择的太子妃,皇上若是办了承恩公,便会有有违天道的嫌疑。”
“这个自然。”傅元德和龚汉海点头称是。
“可是。”北宫千宁话锋一转:“现在机会来了,这机会就是选妃大考,选妃大考是顺应天道而为,若是犯了有关选妃大考的错,皇上按照律例处罚他,谁都会心服口服,你们说是与不是?”
“没错,就是这个机会。”陆宏大概憋了太久,他忍不住叫好起来。
其他人没觉得什么,百里和治倒是给陆宏投去一个赞许的目光。
傅元德和龚汉海这会总算听明白了,便急着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就是让承恩公他们犯错,让他们自寻死路,最后落得个罪有应得的下场。”北宫千宁轻松愉快地说出这句话。
傅元德和龚汉海还是不明白:“说得轻松,真要做起来,哪有那么轻松?”
北宫千宁翻了个白眼,叹息道:“当然不轻松啊,我这不是每次都受伤吗?为了帮殿下打败对手,我这不是瘸腿、昏迷、脸上黑斑、后背被刺的吗?我半条命都丢在皇宫里了。”
除了百里和治和卢公公一脸疼惜外,其余人都瞪大了眼睛,他们把皇宫里跟北宫千宁有关的事仔细回忆了一遍,然后一个个结结巴巴地说:“原来……原来……是你……是郡主你,天哪……天哪……居然是这样。我怎么没想到,真的没想到……”
这一回,北宫千宁则是轻声问道:“傅元德,龚汉海,你俩还没有回答第一个问题,殿下内在最大的困惑,是说话问题,但是自从我来了之后,殿下说话越来越利索,现在几乎上没有结巴的情况了,你们说,本郡主的功劳,跟你们比起来如何?”
龚汉海终于心服口服:“郡主的功劳,比我等的都大,在下自愧不如。”
“青阳郡主北宫千宁,单打独斗挑战承恩公一党,连我百里和治都自愧不如,本王再次下令,跟随本王者,必须同时忠诚于她,若有违者,严惩不贷。”百里和治把北宫千宁搂进怀里,对着一干属下严正声明。
傅元德却依然戆直:“就算是这样,可是郡主您动不动就瘸腿昏迷,这样的身体怎么当得了王妃?”
百里和治冷厉的眼神射向傅元德:“青阳郡主的腿,想瘸就瘸,不想瘸就不瘸,你听明白了吗?”
这回,包括卢公公在内的所有人都被震惊到了,青阳郡主真是深不可测啊,以后他们做事可要十分用心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