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两位美人被带到,两人被粗活折磨,早就没了当初出宫时的光和心性。
知道是准王妃叫她们前来,两位美人看到北宫千宁虽然虚弱着,脸上还贴着白色的纱布,却也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因为她们也知道,北宫千宁是凤女,是未来的太子妃、皇后。
而站在北宫千宁身后的百里和治,像天神恶煞一样冷硬地瞪着她们,两人顿时瑟缩起来,不知道今日等待她们的什么:“拜见殿下,拜见郡主。”
自打被送进浣衣院,两人都不曾踏出过浣衣院,这时见到两位主子,两人都识趣地跪在地上。
北宫千宁看到她俩既老实,又知分寸,不像玲珑那样一肚子算计,便淡淡问道:“听玲珑说,你们想让殿下了你们,现在殿下就在这里,你们有什么需求,可以自己跟他说。”
若是在刚进府那会儿,两位美人还是敢争一争的,可是这几年来,她们知道了百里和治的为人,又被当成洗衣女干了几年粗活累活,她们哪里还敢有异想天开的心思?两人立即急急禀报:“回郡主话,我俩不曾有过这种念头,也从未跟玲珑说过这些话,玲珑是在诬陷我们,还请郡主明察。”
“殿下,您想用两位美人吗?”既然两位美人否认,北宫千宁也懒得再问,而是直接把问题丢给百里和治,纳不纳美人是他的事儿,她何必理会太多?
被北宫千宁抛过来一个烫手山芋,百里和治有些始料不及,据他所知,别的王府里头,每每王爷们纳妾时,那些王妃表面上虽然不敢说什么,可私下里都在想法在打压妾室,甚至迫害妾室。
百里和治多年来不近女色,但是他没想到,北宫千宁居然不趁此机会,远远地把两位美人打发掉,还让他自己来选择。
百里和治也不知道,以往他和北宫千宁是否谈论过这个话题,但是想到她尚在养伤,皇祖母和父皇母后都喜欢她,她因为选妃大考成绩显著,学子和坊间百姓对她极为拥戴,他更不能令她有一丝一毫的难过,他双眸含霜,从牙缝里挤出森冷的话:“本王立场早已说明,既然你俩装聋作哑,就别怪本王不客气,本王就罚你们——”
“殿下请饶命,殿下请饶命,我们从不敢肖想殿下,我们知道自己的斤两,今日若不是受玲珑陷害,我们也不会来到这里给郡主添堵。”两位美人哀哀戚戚地求起来。
北宫千宁觉得心烦不已,她站起来,然后在离开之前丢下一句话:“殿下后院的女人,殿下自己处理就好。”
“什么本王的女人?本王没有过女人,宁儿你可别误会。”百里和治很是着急。
“本郡主累了,你们慢慢聊。”北宫千宁继续往前走去。
百里和治剑眉倒竖、星眸变冷,他大声吩咐道:“来人,这两个宫里送来的人,送到北郊配婚。这个贱婢,即刻送去教司坊。”
“请郡主息怒,玲珑是钟皇后赐给殿下的,您不能送玲珑去那教司坊。”玲珑没想到北宫千宁尚未继续查问,百里和治就做出这种令人绝望的决定,事情的发展,完全不是她算计的那样。
玲珑不知道北郊具体指哪里,但她觉得,哪里一定不是好地方,但至少比教司坊好,去了北郊好歹是配婚,是可以成为他人之妻,往后还能生儿育女,可是她去了教司坊,就只能成为权贵的玩物。
两位美人被侍卫押下去了,卢公公、赵嬷嬷等人愤怒的眼神,全部集中到玲珑身上,大家都恨不得在她身上搓出几个窟窿来。
因为他们都很清楚,他们家的殿下,自小就供养着北宫千宁,长到十八岁后依然只喜欢北宫千宁一人,如今他们知道北宫千宁是凤女,他们岂能容易玲珑之流作妖添堵?
唉,真是烦透了,北宫千宁哀叹,本想好好逛一逛王府花园,活动活动筋骨,为明晚中秋宫宴做准备的,却不想被王府里的这种不省心的下人给恶心到了。
看到北宫千宁还不吭声,玲珑以为对方犹豫了,便继续添加说词:“郡主,您尚未真正嫁进王府,府中就有三个宫女被您打发掉,您就不怕——”
“来人,杖责三十。”百里和治大声命令,真是岂有此理,王府中什么时候有这等不知死活的奴才?
他建立紫鸢和安宁商会十余年,手下不凡铁面无私、杀人如麻的统领,可他们面对他的时候,都是恭恭敬敬唯命是从的,这个玲珑仗着是他的母后赐下来的,居然在府中兴风作浪,还蹦跶到了宁儿头上,他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吗?
看到百里和治下重手处罚她,玲珑转而求北宫千宁:“郡主,您求殿下饶了我吧,要不然您就会落下善妒的名声。”
百里和治一听,再下一道命令:“立即割掉她的舌头。”
一阵混乱和哀嚎后,玲珑的舌头被割掉了,只剩下她含混不清的呜呜声。
割掉舌头不会死人,但是北宫千宁差点就吐了,她捂住嘴强忍那股味道,好不容易才没有吐出来。
不过想到作死的玲珑,北宫千宁是一点儿都不同情的,相比那两位有自知之明的美人,玲珑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可怜可悲之人。
北宫千宁从未想过恃强凌弱,她也未正式嫁进王府,本就不愿意真正着手管理王府,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她也不会假装看不见,毕竟王府还有不少下人,百里和治应该也有不少手下,怎么着她都应该表个态。
于是北宫千宁正色对玲珑说:“玲珑,你野心不小,可惜你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既然你有胆子谋取高高在上的东西,你也应该有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心理准备,如今你输了,我倒想问问你,你可知自己为何输了?”
玲珑舌头被割,说不出话,只是到了现在,她仍然用一双恶毒的眼,直瞪着北宫千宁。
百里和治看到玲珑的眼神,狠命踢了她一脚,然后对北宫千宁说:“宁儿,打死她就算了,何必跟她浪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