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府密室里,已经杀了十五名大夫的他,令一众心腹心惊胆战,大家看到程杰和程明明来到,都大大舒了一口气。
程杰看到二皇子满脸戾气、正照着镜子左看右看他的眼部,大约也猜测到了几分,苏恬皇后失势还重病,承恩公党几乎全府覆灭,媏怡公主禁足也重病,苏修杰尚在天牢,二皇子又因女人伤了右眼,可以说二皇子所有的优势,已经丧失殆尽,还给世人留下了极为不好的印象。
二皇子已经这样惨了,偏偏在国宴上,三皇子和北宫千宁还双双以惊才绝艳的智慧和实力,战胜了成名已久的北狄太子和北狄公主。
北宫千宁在选妃大考中已经声名鹊起,她的凤女身份得到玄凌子大师证实后,她本已经金贵无比,而国宴上赢了拓跋名姬刁钻的挑战后,她的身价和形象又被推上了一个更高的台阶。
三皇子在说话利索之后,慢慢有了他实力不俗的传闻,但很多人还是持怀疑态度,但是在国宴上,面对拓跋焘□□裸的威胁,他以狠厉果决的态度和高深莫测的武艺,挑断了拓跋焘的脚筋手筋,让他从淤泥里直冲云霄,震撼了全天下,直接导致北狄陷入混乱中。
如此多的打击接踵而来,心高气傲的二皇子怎能不着急不崩溃?到目前他还能撑得住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程杰果断说出自己的决定:“二殿下,您说的那个计划,下官已经想清楚了。”
程明明也跟着表态:“二殿下,北宫千宁从三皇子府搬出来,今日又推迟了成亲的日子,趁着她犯傻,臣女愿意听从殿下差遣,助殿下成就大业。”
三皇子府长史滕弘毅比较慎重:“现在的青阳郡主,已经是今非昔比,若说她搬出三皇子府和推迟婚期就是犯傻,我觉得还是不要轻易下定论。”
程明明怒喝道:“滕弘毅,一个北宫千宁就把你吓成这样,怪不得二皇子连连败退,我看你这长史趁早让贤算了。”
滕弘毅成为王府长史多年,颇受二皇子信任,也深得苏恬皇后赏识,这会儿被一个无名小辈污蔑,憋屈了许久的情绪也爆发出来:“程小姐说得义正辞严,怎么就还为走进皇宫,就因为青阳郡主的一句话而失去了秀女资格?”
“滕弘毅,我杀了你——”失去秀女资格是程明明的逆鳞,听了滕弘毅的话后,她抽出鞭子就要朝滕弘毅打去。
“够了。”二皇子爆喝一声,生生令程明明住了鞭子,而滕弘毅早就躲到军师身后。
“程小姐冷静。”王府谋士从辉也伸手制止。
从辉是隐世高人青玄子的高徒,在二皇子出宫开府时,就来到二皇子身边,他为人沉稳、足智多谋,深得二皇子府众人敬佩,因而他一开口,程明明就乖乖地找地方坐下。
“从先如何看待北宫千宁的行为。”随着舅舅倒台和生母假皇后身份曝光,二皇子身边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难得从辉还一如既往地留在王府,二皇子现在十分依赖从辉。
从辉站起来,慢慢在屋内踱着步:“属下没有接触过青阳郡主,不了解她的性情和为人,若是寻常女子,应该就赖在三皇子府,直到大婚,或者是进宫邀功,为自己增加筹码,可她偏偏搬出三皇子府,还逛街会友去了,这真的让人看不明白。”
程明明嗤之以鼻:“聪明反被聪明误,北宫千宁以为自己是凤女,三皇子不敢不娶她,便搬回娘家住,说什么要操办景宁侯府的开府宴,却不知三皇子的表妹钟天媛趁虚而入,住进了三皇子府。”
滕弘毅对程明明的话很不以为然:“程小姐,如今是分析青阳郡主的行为,不是拈酸吃醋的时候,本官听你这么说,怎么觉得你是想嫁给三皇子的?”
“腾大人,小女心直口快说错了话,只能代表她还怨恨北宫千宁令她失去秀女资格,并非表示她不想嫁给二殿下。”程杰急巴巴地解释起来,后背已是汗涔涔。
二皇子阴鹜地盯着程明明问:“程明明,本王虽然一时失势,却不需要一个朝三暮四的女人来充数,你最好明白自己的立场,否则下场只有死。”
“二殿下请息怒,臣女知错,臣女此生只追随二殿下。”程明明吓得跪地求饶。
“二殿下,明明她一向心直口快,但她早已把北宫千宁三皇子视为仇敌,还请殿下原谅她。”程杰也跪下来,替女儿求情。
二皇子做了近二十年的嫡皇子,加上假皇后苏恬和承恩公给予的宠爱和支持,养成的矜贵傲慢品性不会让他轻易原谅程杰父女。
场面一度僵持和尴尬,最后还是从辉开解:“眼下我方出于被动地位,诸位还是冷静再冷静,一起商量对策为好。”
想到程杰父母今夜前来的目的,二皇子便开口道:“念在你们父女有合作诚意,本王就饶你们一次,起来说事吧。”
程杰和程明明站了起来,他们都知道,二皇子不好相与,可是他们早年就依附承恩公苏玉海,后来又因为北宫千宁而失去了秀女资格,他们只能选择跟二皇子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