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采取了死谏,这种法子只对明君有效,对昏君可是徒劳送死。毫无疑问,刘辩是明君,秦氏的法子是奏效的,而且她是以命换命,虽略有逼迫,但也给足刘辩脸面,就看刘辩如何抉择罢了。
要么死一个,要么都活,全死是不可能的,明君不会选择全死的。
那么死哪一个呢?刘辩也不会考虑这样的问题,他本来就没有这样的打算,于是此刻刘辩就有些蛋疼,他感觉秦氏这一波台阶给的不够高,甚至位置还放歪了,脚踏不上去呀!
“兄长!”刘三儿终究是支起了身子跪趴在地上,他有气无力的说道:“此事与阿母无关,与傅干他们也无关,都是我一个人的过错,兄长要罚,便罚我一人,要杀头,也杀我一人的头。”
“逆子,闭嘴!”未等刘辩回话,秦氏便先哭骂道。
刘三儿不听,他继续说道:“三儿不才,未能给兄长长脸,三儿也不孝,未能于阿母身边尽孝,请兄长尽斩我头,好保全书院名声,好证实律法公正,好给天下人交代。”
话说到这里,刘三儿气力不足又趴在了地上,傅干赶忙爬过去扶住他,他又哭着说道:“殿下,此事皆是我从中牵扯,罪责在我,我愿为三公子受死。”
这下有傅干牵头,其他二十多个学子纷纷请愿,一个个的都要赴死。刘辩越听心里面火就越大,恼怒之色浮于脸上,他厉喝道:“真是一个个的都长本事了,犯了错就敢赴死,既然如此有本事,为何还能输了比试?”
“都愿意赴死,还真当我不敢砍了你们的脑袋吗?”盛怒之下,刘辩没在理秦氏,他拔地而起,抽身出剑,气势凌厉,一剑便削在了刘三儿的脑袋上。
在傅干等学子惊恐无比的目光当中,也在阿母的惊叫之下,一束发丝散落在地上,刘辩冷着声说道:“身体发肤,手指父母,断发如枭首。”
“尔等全部关禁
闭一个月,没有我的命令,不能踏出书院半步。后罚补助半年,罚新兵营苦力一个月,罚报社誊抄一个月。”话说到这里,刘辩用着手中的承影剑抵在了刘三儿的后背上,剑锋轻触在鞭痕上,刘三儿吃痛闷叫了一声,刘辩却继续说道:“自作聪明,好自为之!”
撂下八个字,刘辩收了剑又扶起秦氏向着堂外走过去,路过门口,刘辩瞧了一眼史子眇,史子眇尴尬的张了张嘴,他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刘辩那冷峻的目光,他最终老实的闭上了嘴。刘辩对刘三儿和学子们的处罚,外面这些人都听得见的,断发如枭首,虽不杀人,但也致命,以发代首,也是合理。
至于其他的惩罚,不过是关关禁闭,还只是被关在书院内,活动范围还是很大的,然后减少了月钱补助,再有就去新兵营搬搬砖,去并州报社抄写文字,这些都是小事,根本不值一提。
刘三儿的小命总算是保住了,事情也算是到此了解,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刘辩把秦氏交给唐瑛和刘香儿等人照看,在秦氏的告谢声中,刘辩依旧满脸冷峻的离去。适时史子眇赶忙走进堂内,他一把扶起刘三儿然后给他喂了好几个丹药,都是治疗伤势稳固气血丹药,对外伤极为有效。
“你这小子,真是没事找事,好端端的又生事做什么呀?”史子眇语速急切,大有一副恨其不奋,怒其不争的样子。
吃了丹药,疼痛减缓,刘三儿喘了两口气回道:“我只是想早些帮兄长做事而已,我……我没想到会弄成这样。”
“你呀!千不该,万不该,当着辩爷的面搞这些乱七八糟的动作。辩爷倘若看不到就算了,可是他看见了,就不能当作没看见,下面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你也真是……唉……”责备的话,史子眇不愿意再多说,刘三儿此刻已经哭成了泪人,事情到此也终了,史子眇摇摇头只得叹息几声。
挨了打的学子都被张宁带去医馆治疗,治伤是要治的,治好了便去受罚,该当如何的一个都少不了。
事情了结的消息一传出来,并州王府外面担忧的人很快就都散去了,告示、处罚、安抚等事务自有相关人士去办妥,没人敢再去打扰刘辩,事件后续的消化也有荀谌去操作,他习惯了,套路都熟。
刘三儿也有秦氏和刘香儿照看,更有傅干等一帮小老弟陪护,问题不大。就是断发枭首这个词恐怕往后都要用在他身上了,原本这是曹操驾马践踏麦田时候搞出来的说辞,如今倒是被刘辩灵活运用,也不知后世人会如何评价这段故事了。
军中那边不用荀谌担忧,刘同、刘新等人自会搞定,反正处罚也不重,小事一桩,最多就是减少流言,抵制谣传,降低后续影响罢了。
武试比斗还是要继续的,出了刘三儿这茬子事之后,恐怕对比试的监管力度会大大的加强,参赛选手们再想搞什么小动作可就很困难了,而且一旦被发现抓住,处罚力度也会加重,毕竟例子摆在面前,不得不严办。
但这些对陈到都没什么影响,他接了刘辩的佩剑,一连好几天都处于十足亢奋的状态中,武试比斗时候更是状态饱满,精神十足,好似力气都比寻常时候大了几分,于是没出意外,陈到这家伙最终连胜一十二场,拿了个武试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