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砚之缩回自己的爪子:“嫌凉抱你猫去,你猫爪子热。”
俞衡:“……”
他又做错什么惹这位喜怒无常的雇主不高兴了?
他默然了一下,装作没听见这句充满火`药味的话:“我的意思是,你生病了今天也别洗澡了,不如泡个脚吧?驱驱寒。”
何砚之:“?”
泡脚?还真把他当老年人养?
听说现在九零后都开始注重养生,原来是真的?
何砚之拒绝的话还没出口,俞衡已经把洗脚水打了回来,他蹲下身,不由分说帮对方脱了袜子,捉着他脚踝轻轻碰到水面:“温度还可以吗?”
何砚之表情狰狞了:“你是在故意嘲讽我吗?”
俞衡:“……”
哦,他倒忘了,砚总下半身没知觉。
“你就是拿一百度的开水把我烫死,或者拿液氮给我冻死,我也感觉不出来的,真的。”何砚之面无表情,“你可以尝试一下,我不介意。”
俞衡赶紧服软:“对不起,我错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何砚之从鼻子里喷出一声“哼”,低头坐在床边,看着对方的发顶。
热水缓缓飘着白气,俞衡专心给他洗脚,只感觉这一手握上去摸到的全是骨头。作为一个时刻关心雇主的保镖,他开始为某人的未来担忧起来,试探着问:“真的……好不了了吗?”
“大概吧,”何砚之对于这个问题倒并不避讳,他嗤笑一声,“谁知道呢,反正出院的时候大夫说让我别放弃或许还有希望……套话而已,明天就死的癌症病人他们也这么说。”
“我是无所谓了,”他耸耸肩,“反正看我好不了,他们就都开心了,生活这么艰难,就给他们这点乐子好了。”
俞衡无话可说。
“你大可不必这样,”何砚之又说,“我没要求的,你都可以不做,就算你献殷勤,我也不会给你涨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