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药最多的就是布洛芬,俞衡虽然不太情愿让他吃,但还是帮他拿了,顺手递给他一杯热水:“不是说不管用吗?”
“好歹有点心理安慰吧。”何砚之抠下三颗胶囊,就水一口气咽了。
俞衡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先去厨房熬粥,布洛芬可能会刺激胃,还是赶紧吃点东西的好。
何砚之倒在床上,拿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只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想睡觉,但一时半会儿又睡不着。
腰腿间丝丝缕缕的抽痛让他微微痉挛,想克制着不抖,发现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居然因为一个整蛊视频把自己搞到做噩梦惊醒,还条件反射似的开始神经痛,未免也太丢人了。
俞衡很快熬好白米粥,里面加了白糖,端到何砚之跟前,把他从床上扶起来,又怕碗太烫他端不住,遂搞来一个小床桌,把碗放在桌上。
何砚之其实没什么胃口,但胃一直不舒服,不吃点东西估计是消停不了了,只好勉为其难地把粥往下咽。
俞衡看他这么憔悴,不免又气又心疼,想现在就给那个发视频的人渣揪出来暴揍一顿。
但眼下更重要的是让何砚之赶紧休息,他只能压住一腔怒火,轻声说:“我今天就不应该回学校……害怕了吗?”
“跟你没关系,”何砚之缓慢地喝着粥,“我本来早早睡下,想直接睡到天亮,谁成想做噩梦了……要是不做噩梦,兴许也没事。”
俞衡顺嘴问:“梦到什么了?”
他问完又立刻觉得不妥——都说了是噩梦还要追问,再让他回忆起来,岂不更难受?
好在何砚之也没太在意:“还能有什么,梦见开车从山上冲下去呗,我都好久没梦到过了,真的很刺激,比vr体验还真实。”
他本来想笑一下以表示自己还好,但笑得太过勉强,就显得格外凄惨。
他自己也意识到表情管控不合格,嘴角那点微小的弧度很快掉下去,他已经精疲力竭,连演戏都演不下去了。
俞衡见状,赶紧把话题引开,他轻拍对方肩膀:“别再想了,一个梦而已,醒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都过去了。”
何砚之点头:“我知道。”
俞衡叹口气:“你先喝,我去冲个澡,很快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