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扭身看对方,发现他还没醒,便又伸手摸他额头,倒是不烫。
药应该起作用了。
何砚之稍微松了口气,本来看他睡得正熟,不太忍心叫醒他,但想想还是轻拍他的脸:“醒醒,再吃次药再睡。”
俞衡睫毛微微一颤,睁开眼,迷茫地“嗯”了一声。
何砚之忽觉自己好像没有特别认真地观察过他,总感觉生病的俞衡跟平常大不相同,但具体是哪里不相同,他又形容不上来。
当然他现在也没功夫管这个,又重复一遍刚刚的话:“我说让你吃次药再睡。”
这回俞衡的“嗯”从二声变成了四声,他从被子里抽出手,掌心向上摊在对方眼前。
何砚之没懂:“干嘛?”
“药。”
“……”
这是理所当然让他伺候吗?
何砚之嘴角一扯,心说咱俩到底谁是保姆啊,但看在对方照顾自己这么久的份上,还是口嫌体正直地帮他从床头拿了药,续上热水:“给。”
小保镖病中还不忘调戏雇主,他故意不用手接,而是直接叼走胶囊,嘴唇轻轻擦过对方的手掌心。
何砚之:“……”
这不是故意的吧?一定是专门的吧?
俞衡就着他的手喝水把药顺下去,又懒洋洋地躺倒了,低声道:“头好疼啊,今天只能麻烦砚总自己弄点吃的了。”
“不用担心我,你自己别饿死就行,”何砚之说,“你接着睡吧,我去喂猫。”
何砚之本身是个懒到骨子里的人,车祸前也就只有拍戏的时候能勤快一阵,现在变成了走到哪里都要被照顾的残疾人,更是懒得没边,能躺着绝对不坐着,能使唤别人绝对不自己来。
然而今天没有人给他使唤了,只好自己动手,能不能丰衣足食全靠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