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承搭住他肩膀:“说实话我不是很懂,你又不缺钱,也不缺奖,为什么非要来拍活该2,还这么拼命?”
“有吗?正常程度吧。”何砚之窝在沙发里闭目养神,“可能是我不太服气,不甘心就这么退了,想自己亲手画上圆满的句号,而不是被迫终结。”
单承叹气:“那你……”
他话还没说完,导演突然出现在门口:“干嘛呢?找你俩半天了,赶紧去化妆换衣服拍下一场。”
单承:“……”
话题被迫终止,何砚之倒是没说什么,单承哪怕有一百句话也只能都憋进肚子,以拍戏为重。
何砚之压着不让他说自己不舒服的事,但身上又确实太疼,只好每天晚上把单承喊来自己房间,以对台词的名义让他帮自己贴膏药,又怕味道太重被人发现,第二天起床先往自己身上喷一通花露水。
有人问,他就说自己那屋有蚊子,蚊香都不管用,只好喷花露水。
反正他招蚊体质人尽皆知,以前夏天夜间拍外景,只要他在,蚊子绝对不咬别人。
没引起太大怀疑,就是有鼻子灵的会说他这花露水味道奇怪,让他换六神。
何砚之心说那六神也很上头啊。
就这么着连蒙带骗,倒真的骗过去了,徐舟不会跟他接触得太亲密,杨新楠倒是怀疑过,但砚总以高超的演技糊弄过去,没让她继续追问。
单承帮他换膏药,眼看他这消耗量越来越大,几乎一次就要用掉一包,而贴一次最多能顶两三天。每次往下撕的时候,他都害怕把砚总这看着就薄的皮肤撕出血,总是心惊胆战。
何砚之撑了二十五天,终于等来了网剧杀青。
说实话这时候他已经连自己换衣服都困难了,胳膊完全抬不起来,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每天收工后回到酒店,硬撑着跟俞衡视频或者电话,还得装作没事人的样子,不能露出破绽。
第二天早上起来,就会感觉浑身都是僵的,关节好像生锈了一样,非得忍着疼活动好久才能活动开。
砚总觉得自己大概是达到了演技的巅峰。
以一己之力,骗这么多人,他都快佩服自己了。
杀青宴这天,他还是到场了,毕竟是人生中最后一次杀青宴,不去怪可惜的。大部分人都喝多了,他却没怎么喝,一直清醒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