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初就不应该为了装腔作势买房子,直接登堂入室才对。
失策,太失策了。
※※
梁祁安回到家里才想起来,刚刚几个电话打下来,他反倒把要跟简柏殷商量的关于雷诺斯金融的事情给忘了,他随手在手机里记了一句,转头去了覃政的房间。
在简柏殷那儿待了很久,覃政应该已经睡着了。
梁祁安走到覃政卧室门口,卧室的门竟然没关,梁祁安推开门,发现他床头灯也还亮着,只是人早就已经卷着被子睡着了,只露出半张脸埋在熊猫屁股里。
梁祁安走进去帮他拉了拉被子,覃政咕哝了一声就不动了。
这么多年,他真是一点都没变,小时候也是这么一个睡姿,明明一丁点个子,却睡的四仰八叉恨不得占满整张床铺,只不过那时候的床小多了。
他和覃政一直是睡一个床铺,两个人的睡姿都不好,所以晚上总是互相折腾,不是你伸一只胳膊打到我的脸上,就是我的一条腿踢到你的肚子,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又昏昏沉沉睡过去。要不是覃政后来身体变差了,他们也都长大了,也许同床的日子还会更长一些。
梁祁安弹了弹覃政的额头,帮他关掉了床头灯。
他站起身准备离开房间,走到房门口却听见覃政低低的呓语:“哥。”
梁祁安回过头,还以为覃政在喊他。
他走到床边,覃政还睡着,只是眉头皱得紧紧的,似乎在做噩梦。
“哥,我怕。”覃政咕哝着,甚至有了一丝哭音。
梁祁安心脏陡然一缩,眼前突然浮现出很多过往的画面,他站在黑暗的房间里久久没有动作。
直到覃政又翻了个身,他才把熊猫抱枕塞进覃政的怀里。
“都二十岁了,还怕什么?”梁祁安目光幽深,缓缓的抚了抚覃政的额头,“好好睡觉。”覃政乖乖把抱枕搂在胸前,这一次梁祁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然而原本的睡意却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梁祁安快步上了三楼,他推开露台的门,脱掉外套,跳进了冰冷的游泳池,平静的池水顿时溅起了巨大的水花,池水迅速漫过了头顶,冷水仿佛钻进了血管,让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
梁祁安整个人浸在池水里慢慢下沉,许久都保持着蹲在池底的姿势,直到呼吸渐渐变得困难,冷水不断挤压着肺部压缩着最后的空气,他才猛地在水面冒出头。